“我的眼睛有点花。”
就在旁观的诸位少女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表述完毕的岁纳径自甩出一句解释,随即戴上了方才展示给妖怪贤者看的那副眼镜。
明亮的镜片折射出方框中的世界。
镜框黯淡的光泽令人伤感。
空洞而有些纯粹的瞳仁则显得无比朦胧。
少年戴上眼镜的那一刹那,在八云紫眼里却又是那么的安详。
“虽然这场战斗没有达到我心里预想的程度,”八云紫打量着眼前的这个过负荷少年,“不过似乎也可以原谅。”
战斗固然很短促,但足以让妖怪们从其中窥出许多事情。
至于战斗完不完整,那就是战斗狂所在意的事情了。
“请容我致以最深切的歉意。”少年微微扶正了镜框。
“这家伙的能力看上去挺强的嘛……”
不远处正忙于记录的射命丸文,瞥了一眼还在和八云紫对话的岁纳,小声地做出评价:“面对那么多凶器,我可不敢像二愣子一样冲过去,还能够毫发无损。”
那个,射命丸小姐您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微妙?
“所以说,那个人类到底是…………?”
“我说阿紫为什么会执意要见他呢,原来是这样啊~”
从帽子下探出视线的古明地恋,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小报记者,冀求从她那里获取答案。地底妖怪的疑问,却被华胥的亡灵所截断。
“我有的时候觉得,人类真是一种奇妙的存在。”幽幽子完全没注意到另一边鼓起脸的恋恋,“在生活中承受着痛苦,然而总有方式宣泄出来,发泄完后就自顾自的一脸没事人的模样呢。”
“痛苦这种东西,明明是人类最想消除的东西之一。可人类只能默默承受,默默发泄,接着默默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这儿,幽幽子的视线突然将自家的庭师紧紧锁住:“妖梦有没有这样的经历呀?”
“没有…………应该吧。”
妖梦此时的内心是纠结的。身为一个合格的从者,如果连对自己主人的食量这种小事都感到痛苦……准确说来是苦恼,那自己这个庭师当得就很不合格吧?
“所以,那个人类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呀?”
看着妖怪贤者的式神渐渐趋近她的主人,被遗忘的恋恋毫无缘故的生起闷气来。
当然,少女自然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在生气的。
“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知道球磨川先生去哪里了么……动作还真快啊。”
八云蓝在自家主人的示意下,刚准备动手为岁纳斟茶,岁纳却早已自行倒了一杯捧在手中。
“我习惯了。这种小事,习惯就好吧。”当事人倒是浑不在意,“前辈那种家伙到处乱跑的话,想必会产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点紫大人您想来也是清楚的。”
“出于善后的想法吗?这种思维是好的,只是……”
八云紫看向微微与少女们保持距离的岁纳,眯起了眼:“他有些事情有没有和你提过?”
“什么事?”少年反问。
“果然是不知道。”
紫眯起的眼睛里漾着岁纳与恋恋的身影,少年的一无所知好像完全在她意料之内。
“你们啊,有没有想过搬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