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我不是应该死在月狼王的势下吗?”
一片苍茫山林,韩山嵬惘然而立,眸中尽是迷茫。天地白茫茫的,迷雾重叠,很寂静。
嗒!嗒!
轻缓地脚步声打破平静,在这死寂的空间回旋。
“这是铁木!”
韩山嵬轻语。他曾听雪姨说过,铁木,是一种极为常见的树木,很坚固。尤其是百年铁木,其坚韧程度甚至可堪凡间玄铁,而千年铁木,则世难存。
大凡铁木,可活九百九十九,那灭生的一,是造化,也是劫难。
具体劫难造化,韩山雪未提,而韩山嵬自然也不知道。
手指轻轻划过铁木那坚韧厚实的树皮,韩山嵬突然感到悲痛,痛入心扉。
左手死死地抓住笔直挺立的铁木,殷红的血液流淌,缓缓沿着幽黑的铁木流下。
韩山嵬的指尖被树皮划破,刺心般的疼痛感传来,少年的面色却是没有丝毫变化,迷惘的眸子看着这一片铁木树林,一抹悲痛弥漫眼眸,他的眼角有血泪流下……
“这是怎么了?为何看到铁木我便想要哭泣,呵呵……”
韩山嵬擦拭血泪,苦涩笑道。
……
……
“嗯?”
韩山嵬惊咦一声,他听到高处有动静传来。
韩山嵬拾步而上,这是一座小山,坡度平缓,没过多久韩山嵬便走到山顶,在一株铁木之后停步,韩山嵬隐匿。
透过稀疏的枝叶,韩山嵬抬头看去。山顶平齐,似乎是被人已利剑削斩而成,齐整的石坪铺盖,数块大石随意摆放。
一群五六岁般大的孩童聚在一起,跟在一个两三岁男孩身后,男孩身着白色裘衣,两只晶莹洁白的小手背负在身后。
他的头微微抬起,睥睨而视,他的身前有一个身着灰色裘衣小男孩躺在地上。
小男孩的左半边脸高高肿起,他的嘴角血迹斑斑,那身名贵的衣袍破损,微风拂过,隐隐见到紫青色的伤痕。
灰衣小男孩抬起头,沉默的看着那个白衣男孩,漠然而寂静的眼眸深邃如渊,不见一丝波动。
看着那张漠然面孔,死寂的眸子,白衣小男孩内心蓦地泛起一抹惧意,傲然的眸子闪躲。刹那,白衣小男孩惧意不见,眸中怒火惊起。
“无畏,你这个废物,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弟弟……”
白衣小男孩怒喝,一脚踢了过去。
嘭的一声,灰衣男孩被踢飞,摔在了远处。小男孩抬起头,苍白的小脸漠然的看着白衣小男孩,眸子寂静。
看着那张永恒不变的冰块脸,白衣小男孩心中升起一股燥意,但他却知道不能再打他了,再打下去,是要出问题的。
小男孩挥了挥手,道:“走吧,走吧,看着这废物就难受……”
说着,白衣小男孩迈步,开始下山,而他的那些跟班自然跟随,一道道带着讥讽和恭维的声音随风荡漾。
“嵬少爷真不愧是幽然小姐的儿子,刚刚那一脚,估计有寻山之力了吧……”
“是啊,是啊,我们三岁时还在寻找本命了,差距太大,简直是萤火与皓月啊!”
……
……
“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真不知道无畏是不是嵬少爷的弟弟,一个没有姓氏的狗杂种……”
“啪!”
一道巴掌声响起,继而,一道带着哭意的求饶声传来:“嵬少爷,小的知错,饶命啊!”
“用传送符,把他投到那个地方去!即便他真的是个废物,也是只有我可以打骂的。”
“是!”
“啊!!”
一道冷漠杀伐之音传来,其次是一声惨叫,密林再次恢复寂静。韩山嵬没有再听到什么声响了,他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不知道怎么,他特别厌恶那个“嵬少爷”,对他有种内心深处的排斥……
没有再多想,韩山嵬静静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小男孩,鼻尖微涩。
小男孩无力的靠在一块巨石上,漠然的眸子望着湛蓝的天空,默默无言。
嗒!嗒!
落脚声响起,踩在光滑的石坪上,有些清脆,也有些喧闹。
小男孩微微蹙眉,眸子斜睨,道:“你是谁?”
“我?”
韩山嵬指了指自己,轻声道:“我叫韩山嵬。”
“韩山?韩山啊!”
男孩低喃,声音有些嘶哑,很复杂。难以置信,这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说的话。
“我叫无畏,没有姓。”小男孩道,声音有些断续,似乎不习惯开口说话。
在小男孩说出他没有姓的刹那,不知怎么,韩山嵬心柔处蓦地一颤,有难言的悲痛共鸣。
但他却没有说什么,而是问道:“可以告诉我,刚刚那个人是谁吗?”
韩山嵬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他知晓小男孩知道他要问的是谁。
“他啊,他叫浮屠嵬。”小男孩道,嘴角划过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轰!
韩山嵬脑海轰鸣,心神震撼当场。那个名字他感觉好熟悉,却是不曾有印象。
“那便是我吗?这又是哪里?”韩山嵬低喃,这是一种猜测,又或是一种直觉。
“是你也不是你,以后你自会知晓。”小男孩道。
他抬头仰望天空,眸子有些黯淡,道:“至于这儿,不过是你的梦罢了。你我相逢便是缘,送你件东西罢。”
小男孩抬起左手,在小男孩青肿的小手上,虚空悬浮着一枚如梦似幻的雾状物体,此物很小,寸许,犹若灵珠。灰雾在缭绕,韩山嵬感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