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人族血脉最深处的呐喊,这是无数人族先贤抛头颅、洒热血的抗争,是人族充斥着无数先贤尸骸的崛起之路。
人族崛起!
但,曾经的仇怎能忘?
历代人族先贤用鲜血与尸骸铺就了人族大兴之路,人族与异族之间的仇恨,早已不是用言语可以叙述的了。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异族,当杀!
铭烙于血脉深处的仇恨爆发,抽干了体内最后一丝山力,这是他们平生最强大,最巅峰的一击。
当余威散尽,眼前的一幕却近乎让人绝望。
可是,他们没有绝望。
没有了山力,他们还有手,还有脚。
他们嘶吼着,冲向了那个浑身上下满是裂痕的骨族,要跟他同归于尽。
因为,他们还可以自爆!
这是一群罪人后裔,他们是深渊矿奴,种种苦难让他们只能艰难的活着。
但是他们是人!
他们也许被那些上位者压迫绝望,但在种族之前,他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轰!轰!轰!……
自爆之声宛若雷鸣,轰鸣震天,更撼动人心。
因为异变齐聚而来的深渊矿奴,都颤抖着看到了这一幕。
每一声巨响,都意味着一个熟悉的人消失在这世间。
当那些首先围着五彩骨族的人都失去了生命,当灰尘散去,当那个身上的裂痕变得越发的多了却依然伫立的五彩骨族眸中幽芒闪烁……
来到这里的人仇恨着,永无止境的黑暗里爆发出了他们此生最强大的力量。
日日的压迫也许让他们忘记了怎样战斗,也许让他们只能麻木地活着。
但当血脉深处先祖的声音响彻内心时。
他们爆发了。
在沉默中爆发,在压迫中爆发,在不共戴天的种族仇恨中……爆发!
这一日,深渊大地震。
这一日后,深渊人族尽殇,但无一人卑微。
一座山,顶天立地。
一个人,脊骨如龙。
他们在黑暗中活着,在璀璨中死去。
所有人都死了,他们生于无名,死亦无名。
不曾有人记得他们的名字。
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那就是人!
直到半年后,该族上位者在没有收到山石之时,派遣弟子下深渊之时,方才看到坑坑洼洼,满目疮痍的深渊大地。
没有一具完整的尸骨,没有一个活着的人。
除了他们自己。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此地大恐怖!
……
“咦?队长,你感觉到没有,这大地似乎震动了几下?”深渊之上,一个青年男子问道。
“嗯!”
这是一个面如刀锋的男子,于他身周,有两道玄奥之力交融,赫然是一个大罪者。
如今,虽然天地复苏,法则衍化,但繁衍无数年的修行体制,却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而且,随着天地复苏,灵气衍生,那些埋葬在大地深处的灵药种子也都发出了新芽。
有着那些灵株,融合玄奥也变得简单。
就如同这位队长,他便是凭借一株灵药,方才成就大罪的。
至于和他一起发现灵药的那个人,当然是死在守护灵药的大凶口下了。
可惜,虽然他也拼命了,但也只是抢下了这株灵药,而救不了那个同伴。
他感到有些难受。
至于他身上那道与同伴兵器一模一样的伤口……
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只因为活着的是他。
修行一道,本就是争命,与天争命,与地争命,与凶兽争命,但更是与人争命!
狭路相逢,机缘之前,他赢了。
所以,他成了队长。
至于那个死人,谁还记得他?
即便他是他之前的队长!
男子睁开眼,眸中满是凶煞之意,地震又起来了,但很轻微,似乎是从深渊之下传来的。
呵。
男子冷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不必理会。”
说完,他阖目修行起来。
四周的人也都笑了笑,也都不去理会了,既然是从深渊传来的,还需理会什么,一些奴隶,死便死罢。
没有人将这轻微的震动与数个时辰前血脉深处的呐喊联系在一起。
夜,渐渐黑了。
夜幕之下,响起轻微的声音,但没有人理会,因为这方圆数千里一切危险的东西,早就不存在了。
轻微的声音渐渐逝去。
数千里外一座山,一道身影突兀出现,看着深渊方向。
“你不杀他们?毕竟奴隶了你们世世代代,有我在,杀他们如屠猪狗,即便有你们口中所谓的大罪。而且,你也融合了玄奥!”
“若是我族冲出深渊,自然将他们斩尽杀绝,可是现在深渊一脉只剩下我一个了,我要活着,清醒地活着!”
“呵,你何须挣扎,如今我就是你啊。”
“呵呵,当真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
“若非有我,你早死了。如果不是我当时正在闭关,又如何有你可乘之机?!但这样也好,如今你出不去了,只能待在我的身体里。所有族人都死了,父亲死了,大哥死了,叔叔伯伯也死了,女儿死了,儿子死了,可我还活着,哈哈,哈哈哈,我这个所谓的族长还活着,哈哈哈,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终于突破大罪了,可是族人都不在了。我现在跟你耗!哈哈,大帝之子,骨帝嫡子!哈哈,有我在,必要屠尽你所有骨族!我要磨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