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打定主意一心要武力造反,这个心思早就被一些游侠方士觉察,这些游侠方士为了得到高官厚禄,都拼命的捏造适合淮南国进军长安争夺皇权的天象,淮南王听到有利于自己造反的言语就给予高官厚禄,听到反对造反的声音就恼怒生气,一时间淮南国王府内被弄得乌烟瘴气,总让人感觉怪怪的,隔三差五的招来八公中的伍被和左吴在东宫议事,无非就是商讨进军路线和步骤,弄得这两个人也唉声叹气。
一天刘安又在东宫和伍被议事,伍被道:“皇上刚赦免宽恕大王,可大王为什么总是筹划着推翻皇上呢?”
刘安本想发火,但想到进军长安时还非得伍被这样的人做大将军不可,就忍着说道:“我们商议日久,将军为什么还不理解本王的心意呢,当今皇上是有恩于本王,时不时的还称一下皇叔,但他好战的性格注定不会长寿,万一有个意外而亡,皇位就可能成为众王争夺的目标,他们都有准备,本王作为高祖的嫡孙继承皇位不是光明正大的吗,再说就是大家都不争夺皇位,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继承,本王怎能放心大汉的长治久安。”
伍被听到淮南王的歪理邪说也不甘示弱,就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道:“臣听说在近代吴国,伍子胥经常良言劝谏吴王,吴王不听其言,吴国最终落了个国破家亡的结果。”
淮南王一听这话有些刺耳,把自己比喻成那个的亡国之君夫差了,就很是生气道:“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本王的厉害了,来人呀。”
“在。”马上有左右武士闯了进来。
“将伍被其母请来进行好生招待,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能归府哦。”
“诺。”
伍被马上答道:“大王请关押罪臣吧,与罪臣母亲无关。”
“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不是孝子吗,要让你体会一下母亲没有自由的滋味。”
就这样伍被灰溜溜的走出了王宫,没想到多说一句话就让自己的母亲跟着遭罪,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大王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但想到自己的建议完全没有过错,就牙一咬,心一横道,随便大王吧,看能奈我何。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刘安又把伍被召进宫道:“今天应该能顺从本王了吧?”
伍被道:“不是,臣只是前来为大王筹划的,臣只知道听力好的人在没有声音时能听到动静,视力好的人在事物未成形前看出征兆,所以最智慧和最有道德的人做事情总会万无一失,周文王灭商纣顺应天意功显千代,百年前的秦国,近代的吴楚皆能说明国家兴亡之道,臣不敢说能逃脱伍子胥的命运,但臣希望大王不要重蹈吴王的覆辙。”
“你,你真是气煞本王了,给本王滚出去。”淮南王突然大发雷霆道。
伍被一通话说的淮南王气急败坏,坐在几案后好久没有回过神来,等头脑回复冷静再看殿内,伍被早已离开,心中想到,看来伍被是铁了心要与本王唱对台戏呀,如何才能让伍被这样的人才和自己主意一致呢,淮南王苦思冥想,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
伍被第二次被淮南王轰出东宫,回到府上看着母亲空空荡荡的房间,心中不免有些落寞,有些彷徨,不听大王的吧,有可能会遭大王迫害,听大王的吧,就可能引来牢狱之灾,难道自己就这样等着被大王牵连吗,不行,要马上进行补救,大王反叛之心意决,回心转意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呢,伍被苦思冥想之后道,“有了,看来只有向雷被兄弟学习了,此事要快速,不然等自己被大王软禁了就不好操作了。”
伍被主意打定,就收拾行李,连夜撤离了淮南府,并留在家中一卷板椟道:“臣最近身体疲惫,到郊外山野疗养闲游一番,以便调整一下身心,也请大王照顾好王体。”
伍被是担心母亲的安危,才留下此板椟以便不引起淮南王的疑心。
伍被到底去哪里了呢,原来他昼夜兼程到了长安,详细的写了一份淮南王要谋反的罪状,递给了丞相公孙弘,公孙弘自是不敢怠慢,就火速报告刘彻,刘彻心不在焉的说道:“你们真是不辨是非,朕不是刚刚惩戒过王叔了吗,此人有可能是看到王叔以前的错误才来告发的吧。”
“陛下说的有道理,但这种事还是防范点好呀。”公孙弘道。
“嗯,下去吧,朕会考虑的。”
“诺。”
公孙弘离开大殿之后,刘彻心乱如麻,内心深处也确认不了这个叔叔所在的淮南国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对于刘彻来说不得不防,但目前也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拿不到确切证据,自己会落个残害皇叔的罪名。
刘彻站起来又坐下自言自语道:“北方强敌匈奴已经被我大汉重击,接下来需要继续扩大战果来彻底扫除北方的威胁,国内若有胆敢生乱影响到朕的计划的,坚决扫除。”
然后又猛然站起来想道:“对待皇叔还是必须拿到十足的证据才能行动。”刘彻就把此事牢牢的记在心中。
又过了数天,张汤匆忙来报道:“禀报陛下,臣有要事。”
“哦,讲来。”
“淮南王孙子刘建到臣这里来告状了。”
“哦,他告谁,所为何事?”
“他告淮南王和世子刘迁共谋造反,并且还亲耳听到他们商议谋划造反的事实。”
“果真如此,恩,不对,”刘彻又疑惑道,“作为淮南王的亲孙子,哪里会有告爷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