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升起,营地中几十人的内心也渐渐开朗起来,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这些人也想明白了,大不了一死,没有什么可怕的。
“哗哗哗!”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余泽丰带领了大部队包围了营地,吕老带领着几十人站在营地外,地上的血液还没有干涸,在初晨的阳光下,那么刺眼,今天又要添加新鲜的血液了。
余泽丰迟迟没有下达进攻的命令,就这样包围着,直到太阳升到了半空,余伯平才得到余泽丰的眼神示意,站出来喊话:“吕老,别再坚持了,你们继续抵抗只会徒增伤亡,我父亲仁慈,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时间考虑,再不投降就太不明智了。”
吕老没有答话,他知道余泽丰的把戏,只是想动摇自己的信心,最后还是会杀了这几十人的,倒是吕老的一个老部下说话了,“余伯平,你别再说那些好听的话了,我们是不会投降的,我跟了吕老这么多年,早就知道你父亲做的坏事,就希望有一日跟着吕老铲除这个奸恶之徒,现在正是时候。”
“哼!不知死活。”余伯平冷哼一声,转身摆了摆手,给手下示意,然后对那人说道:“你看看这是谁?”
“父亲!”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撕裂了战场的上空,泄露下惨淡的夕阳。
“齐儿!”吕老的部下,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两个字,腮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眼角如针扎一般,跳动不止,“我不是让你躲起来了吗?你怎么在这里。”
那个十几岁的孩子,看到父亲身上血迹斑斑,心里难受,哽咽道:“我担心您,好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你去吧。”吕老看到眼前父子相聚的场景,心里明白余泽丰这是在利用感情来瓦解几十个士卒最后的信念,人非草木,他不能阻止,况且他昨日就失去了一位至亲,知道那种痛楚。
“吕老,我不能走。”那人声音颤抖,跟了吕老十几年,不想在最后关头放弃,此时石头就站在吕老的身边,他依旧是那样坚毅,这位老部下不禁叹息一声,心想,“同样的年纪,为什么差距这么大?当年将齐儿送入军队该有多好。”心里好一番后悔之后,他似乎是打定了主意,倔强的扭过头,大声喊道:“齐儿,回去吧,父亲只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了,好好活下去。”
“父亲!”孩子眼泪如雨水一般掉落,哭喊几声,嗓子都哑了,他这边声音刚刚落下,余伯平再次摆手示意,又有几人走到了队伍前方,断断续续的有人喊出,“父亲!”“夫君!”
抬头看去,是几个妇孺小孩,都是这边几十人的家属,哭喊的声音让人软了心肠,吕老默默闭上眼睛,余泽丰是何等无耻,军人尽心尽力为百姓做事,甚至付出生命,到头来还要受到这样的威胁,这样践踏军人的尊严。
“卑鄙,无耻!”几十人不断喝骂,不过余泽丰不为所动,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就像是在看戏一般。
“叮!”在家人的呼唤声中,终于有人心软了,放下了武器,慢慢走出队伍。
“你!”有人想要挽留,吕老立刻抬手,这些人已经做到最好了,没有什么可以责怪的,谁的心里不牵挂着亲人。
“这就对了!”余伯平面带微笑地看着走出来的人,嘴上继续喊道:“都快点弃暗投明吧,非要等死吗?真不明白你们是不是榆木脑袋。”余伯平不放过这个机会,尽情羞辱着。
“噌!”石头怒抽长枪,苍锋枪阵阵嗡鸣,指向余伯平,说道:“你给我闭嘴!有本事就出来与我一战。”
余伯平没有应战,只是阴沉沉地看着石头,两人的视线对峙着,战斗即将爆发,最后余伯平还是说话了,“我迟早会去收拾你的,不要以为谁都不是你的对手。”他明白石头的实力,不过他已经进入气元境了,不应战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想打乱余泽丰的作战计划。
在众人眼中余伯平是害怕了,他也就不再说话,几十人的队伍中,断断续续的有人走出来,大约有十三四个人,之后就没有了,成雪在队伍中看着,心里一直担忧着,等了许久的声音没有出现,心里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当她准备吸气的时候,那个令她畏惧一生的声音再次出现。
“雪儿!你也过来吧!”
成雪悚然抬头,看到了那张严肃的面庞,“不要!您为什么要来!”成雪心中呼喊着,始终害怕着,始终拒绝着,始终反抗着,就是没有勇气喊出那句话,“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心里持续抗争着,仍是没有喊出这句话。
成雪的父亲与其他妇孺不同,着装比较华丽,明眼人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转而视线看到成雪,在石头身边战战兢兢的发抖,心思长远的人能看出成雪父亲将女儿送进军队的用意,无非就是想和军队攀上关系。
不过他们不得不佩服成雪父亲的眼光,这个小队的其他三个男孩将来必将成为第七大队的中流砥柱,仅仅一个高石就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实力,三人全部成长起来在同开城必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一旦结成连理,对于家族,那将是极大的助力。
看向成雪的眼神除了赞赏,还有几分嘲弄,嘲笑成雪父亲聪明反被聪明误,看重的人选纷纷倒下,如今第七大队都将覆灭,导致自己的女儿处于如此尴尬的境地。成雪感受到刺人的目光,浑身火辣辣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要攀附他们,我是真的······”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