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绞毒’!”在座修士并非全都是草包,不久就有使毒名家认出了此毒。
“原来是这下等之毒,倒教鄙人心忧一场。”宾客们放下心来,觉得也没那么痛了。
疼痛渐渐消失,厅内气氛也变得镇定起来。小强几人由于吃得太多,疼痛并没有完全消减。
诸人中毒一事,差点惊动了钟家的通天境老祖。方冼开始也吓得魂不附体,这一下又回复了金龙家身者的风范。
投毒?并且是这等低层次的小毒,这是钟家之人万万没有想到的。现在想来应该是能有所察觉的,只是事发突然大家全都慌了神,来不及细究,害得自己空担忧一场。钟鸣长怒火中烧,大叫道:“立即调查,我要给贵客们一个交代。”
“是!”
一刻钟不到,投毒之人就被带过来了。
“这么快?”小强吃惊。
庶笑道:“贤弟完全好了?”
“好了,看来以后不能吃太多。”
“嘻嘻……”虚惊一场,归随缓、茅予等吃吃笑了起来。
“绞毒最重要的一味原料是‘冰灵黄瓜’。”
“冰灵黄瓜还能制毒?”
“当然!冰灵黄瓜是我等役修耕作之物,想必受钟家管辖的役修也是这样。”
“怎么就由这冰灵黄瓜确定了投毒者呢?”
……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庶详解解释了此毒的制法以及酒宴下来的一整套流程,总算让众人明白了钟家如此快速确定凶手的原因。
那投毒的役修被带到台上。
他个子不高,双目却炯炯有神。他气质桀骜,神情却视死如归。
“说!为什么要投毒?”钟鸣长亲自审问,声音嘶哑。
那人笑道:“没有为什么,就是看你们不顺眼。”
“看我们不顺眼?是我钟家亏待你了吗?”
“没有。”
“那你为何投毒?”钟鸣长突然提高声音。
“我不服。”
“为何不服!”
“为何我天生带有烙印,终日为一点微末的修炼资源而无尽劳作,随时有死亡的危险。即便不死,同境界之中,我们的寿元也不及你们一半。仙道美妙,而我们只能苟延残喘。你们却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有瓢州的所有仙道资源……我不服!”
钟鸣长愣了愣,诸人也全都愣了愣。
有人道:“天生不就是如此么?还要问为什么?”
“是啊,你父亲是役修,生下你来就是役修。你是役修,你生下子女来也是役修。这不是很正常吗?”
有人摇头叹息,“唉,这人怕是脑袋坏掉了。”
“简直是幼稚。”
小强问庶道:“仁兄觉得如何?”
“他说的有道理。”
“谁说得有道理?”
“大家。”
小强默然。
那人骂得慷慨激昂,钟起一脚踹出,骂道:“天生的反骨头。贱骨头!呸!”
那人喷出一口鲜血肋骨齐断,整个胸部都凹陷了下去。
钟鸣长问两边道:“人带到了没有?”
“晋村共130户,共计326人。有26人外出,我等出动十副‘云毯’,把在晋村的300人全部带到。”
钟家办事效率之高,令人发指。
300人,老弱病残孕皆有。人均已带到,那人的父母妻儿也在其中。那人望着父母妻儿,脸上肌肉一阵抽动。
“爸爸。”他儿子就要向他扑来。
他不忍,挥动右掌往自己天灵盖拍去。
钟鸣长冷笑道:“想死?没那么便宜。”他袖中蹿出一头小貂,如电一闪又蹲在那人的头顶之上。小貂似乎有禁锢神通,那人立即凝滞起来。
“呲呲!”小貂兴奋毛发都竖立起来。它用小巧洁白的爪子,熟练地把那人头顶中间的头发拔掉。那人原本是一头乌黑的长发,不久头顶中间的头发被小貂拔光,露出了渗出鲜血的青头皮。小貂眼中红光一闪,猛地俯下头来,用嘴巴吮吸着那浓热的鲜血。
“看好了!”钟鸣长叫道,“杀!”
行刑者推出那人的父亲,一刀剁下头颅。
“不!”他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能动,想闭上眼睛可是却办不到。而他头顶上的那只小貂,已经在啃食他的头皮了。
“杀!”接连不断,又有二十名役修的头颅落地。
“杀!”轮到他妻子了,妻子望了他一眼,似有不舍,也被杀死。
台上之景已惨不忍睹耳不忍闻,那人的头顶已被小貂吃出了一个洞,露出里面豆腐脑一样的脑髓。但他没有屈服,已经麻木了,反而破口大骂起来。
又杀了三十多人,直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
“妈妈……”小孩仿佛被吓呆了,很久才尖锐地哭了来来。
他一哭,剩下的六个小孩都跟着哭了起来。
钟鸣长被吵得心烦,挥了挥手,行刑者便要杀死小孩。
小孩哭得撕心裂肺,小强终于忍耐不住了,怒吼而出:“别再杀了!”瘦长的右臂急驰而出,如蜂尾蜇人一把夺过长刀捏碎,又把那行刑者打飞。
方前暗道一声不妙,符索立即甩出,想要把小强捆起来。
符索如怒蛇腾空,小强轻轻抱起小孩,左手反出一把捏住符索。他站了起来,又把符索在掌心捏碎,看向钟鸣长道:“杀了这么多人够了,不要再杀了,可以吗?”
捏碎符索,这样野蛮彪悍的修士从来没有见过,众人呆若木鸡。
庶嘴角含笑,“原来是他!”他已经知道小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