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良城,行宗家,房子里挤满了二十几个郑家亲兵,领头的亲兵队长蒋土伦正站在一边冷冷地看着正在招架格挡的两个人。
卫洋的腹部还流着血,只要他一运气,血就更流得快。此时他已经身中数剑,脸色有些苍白,在他背后另一边,是金哥,他手上的竹竿被削成了短棍,也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喂,你还没死呢。”金哥调侃着,敲了一个亲兵的手。
“哈,比你晚死一点。”卫洋不甘示弱,一脚踹开一个亲兵。
“嘿,你没点大招绝招什么的?说不定能活着出去呢。”金哥躲过一个劈剑,看着窗外。
“哼,要有的话,我他妈早跑了。”卫洋被踢了一脚,痛苦地皱着眉头,看到金哥向自己“暗送秋波”,也看着窗外,嘿嘿笑了。
“混蛋,你们没吃饭啊!人家还有空聊着家常,你们真是他妈废物!”蒋土伦大骂,抽出刚擦拭干净的剑,一剑砍倒了一个挤不进包围圈的亲兵。其他人慌忙闪出一条通道,蒋土伦一个箭步“刷”地剑尖已到卫洋身前。
“好快…。”卫洋一来有伤,二来根本没反应过来,被一剑穿过就到前胸!金哥赶紧将手中竹竿甩出,同时猛跳起来腿向蒋土伦劈下。蒋土伦抽回剑同时低头一闪,躲过劈腿,剑尖又急速串向金哥,金哥还未站稳,只得侧身一躲,堪堪躲过,但是剑身紧跟,“噗”,金哥胸前裂开了一个口子,锋利的剑刃瞬间割开了皮肤,露出深红的肉,血慢慢地才流了下来。金哥被激怒,一声大吼,猛地运气,把身上的衣服都震破裂开来,亲兵们吓得后退,蒋土伦提剑刺向金哥,金哥怒合双掌“啪!”将剑身夹住,猛力往前推去,蒋土伦被逼后退,一脚顶到柱子上,奋力把剑刺向金哥。金哥竟然手一松,剑尖刺穿金哥肩膀,但是金哥双掌已经拍在蒋土伦胸口!“砰…!”蒋土伦被拍到了柱子上,柱子“啪”地裂开了,蒋土伦瞪大眼睛,脸色胀得紫黑,一口黑血喷薄而出,竟喷到了对面墙上。金哥双手变抓,抓着蒋土伦往后一个背摔,“咔嚓”一声,蒋土伦的头撞到地面,脖子一歪,手脚散架一样垂着,没了气。亲兵们都惊呆了,都不敢动手。金哥一个翻身起来,肩上喷出了鲜血,胸口也是不停流着血。
“哈哈,真是不要命的打法啊,不过我喜欢。”卫洋笑道。
“嘿嘿,我他妈…都是被…逼出来的。”金哥有点喘不过气了。亲兵们又蠢蠢欲动,踩着蒋土伦的尸体慢慢缩小包围圈。金哥卫洋两人背靠背撑着,不时躲闪刺来的剑,亲兵们都有些忌惮,不敢靠得太近。但是两人毕竟赤手空拳,很快又被划了几剑,卫洋流血过多已经有些恍惚,行动慢了下来,金哥也一直流着血,眼看也是撑不住了。两人看着窗外,不行啊,没有风,根本吹不起来,不然的话……
风啊风,你快点来啊!院子里躲着的钱山暗暗着急,他手里抱着一簸箕粉末,他可以冲过去一撒就跑,但是……,钱山不敢为了两个不是很熟悉的人冒险,万一自己要死了,家里怎么办?就算不死,被看到认出来了,还不是连累了家里。所以钱山在等,等着风,即使屋内的两人已经精疲力尽。
猛烈的太阳光晒得钱山有些烦躁,紧张和发热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滴到地上,干燥的嘴唇舔了舔汗水,有点咸,沾着皮肤的衣服粘乎乎地,想动又不敢动。他仿佛看到了远山的树在摇晃,一排一排的弯下头又起来,像是水波纹一样往这边慢慢荡过来。钱山看到风,好像就凉爽起来,他觉得没那么热了,或者这就是望梅止渴吧……不对!钱山看到了远处的松树轻轻地晃动着,瞬间丝丝凉意滑过脸皮,像是第一次妻子轻拂的小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钱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身上每个地方都像是被瞬间冰冻住,又像是冬日的温暖,好舒服。钱山闭着双眼,高举簸箕,“呼~~!”一阵疾风拂过,像是全身松弛地仰面躺在流水的溪流里,看着晴朗白云的天,思绪随着流水漂向无尽的天际。簸箕向后翻倒,野生的朝天椒粉末像是得到解放的红色小精灵,一股脑地跟着fēng_liú浪到远方,远方不幸地却是一个窗口……
卫洋和金哥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粉末涌进来的一瞬间闭紧了双眼。一些亲兵看到了红色粉末下意识闭了眼睛,背对着窗口的亲兵则是以为机会来了,深吸一口气准备一剑砍下。然后亲兵们感觉到鼻子嘴巴突然像是被塞住了,没有一点气,紧接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刺激窜上了大脑,侵入了胸腔,就像被置身于火海之中,想呼吸却没法呼吸,身体感觉到了危机,奋力将刚才的空气挤出,“啊嚏!”“咳咳咳~~!”“啊!”打喷嚏的,咳嗽的,又必须呼吸,于是更多的辣椒粉进入他们的呼吸道,辣得他们哭爹喊娘,到处乱撞,这时候,眼睛也开始辣了,睁开不是,不睁开也不是,有人甚至已经开始撕衣服,打滚,“哇啊啊!”一个亲兵手里还拿着剑到处挥舞,砍伤不少人,被砍的以为那两人抢了剑在杀人,摸着剑的就到处乱砍,没摸着剑的躺在地上乱蹬,屋里俨然就是一个人间炼狱。金哥和卫洋早已看清方向,跳出了窗外。但是沾在脸上的辣椒粉遇到汗水依然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烧。钱山向两人示意,往山上跑去,两人已是强弩之末,身上血流不止,成了血人,凭着强大的意志力,竟跑得比钱山还快。“哗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