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城,城主府会客堂。
此时此刻,这空间极为敞亮、装饰华贵的会客堂内,曾茂、曾远乔和罗云飞三人皆在其内。
其中,曾茂正安坐在上首位的主座上,而罗云飞与曾远乔,正静坐在右侧一列客座的首、次两位上。
而除却曾茂三人之外,场内还有一人俯首在站,此人,正是刘大力!
此时,刘大力面向曾茂、背朝堂门、侧对罗云飞,正面目微垂、眉头大皱的伫立在两列客座的中心线前。
“呼……”
在眉头大皱的沉思了片刻后,刘大力突然面色一松,随即微微挺胸轻提的一口浊气,在将心中的思虑压下后,神情微肃的朝着曾茂抱拳一示,不卑不亢的说道:“如曾府主所说,府主之所以失却异兽,是因那位道友与异兽定下了命魂血誓,所以才无法强行取走,只能暂时放了那位道友……”
言及此处,刘大力话语一顿,而后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旁侧面色难看的曾远乔,语气低沉的说道:“可按照你我两方的协议来说,只要刘某能够将异兽活着送至府上,便已算完成了任务!”
话至于此,刘大力微微一默,而后嘴唇紧抿的说道:“至于这异兽,是刘某托谁人之手带回,又有没有认他人为主,这本就不在协议之内,如今事态逆转之下出了偏差,又怎能全将过错算在刘某的头上!”
“哼!”
听闻刘大力所言,作为主事者的曾茂还未如何,一旁面色难看的曾远乔,却顿是冷哼出声:“跟你没有关系?若非是你轻信于人,选那臭小子作为护宝之人,那鬼目火犬又怎会被其强订血誓,变为他的灵宠!”
“这……”闻言,刘大力顿是眉头一皱,倍感语塞的沉默了下来。
听闻曾远乔所言,曾茂不由眉头一挑,而后微微偏转过目光、看向端坐在客座上曾远乔,在心中暗自点头的私语道:“嗯……这小子倒也开了几分小窍……”
察觉到曾茂异样的目光,曾远乔顿是声息一窒,其面上的神情,也变得有些拘谨起来。
只不过,曾远乔面上的拘谨,也就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被一股严谨的肃穆所取代。
“哈哈!父亲终于对我正眼相待了!”在偷眼打量了一眼曾茂的神情后,曾远乔顿时心中一振,而后笔直的挺起腰杆,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此时此刻,曾远乔几乎欣喜若狂,已然在心中振臂高呼,因从曾茂的眼神中,曾远乔发现了一种从来没有在自己眼前出现过的情绪,这种情绪,叫赞可!
自曾远乔有记忆以来,曾茂从来都是一副老虎脸,除了对自己大吼大骂之外,就是劈头盖脸的训诫,又哪曾对自己露出过一次好脸色?
此刻见曾茂对自己投来赞可的目光,曾远乔真似如沐春风般心潮澎湃,若非是其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其人早就喜极而泣了……
而在这一刻,曾远乔也突然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那是,曾茂的赞扬和认可。
“鳖怂样……”
见曾远乔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曾茂白眼微翻的摇了摇头,而后转目看向前方的刘大力,神色淡然的说道:“你无需再做辩解,此事孰对孰错,本府心中自然有底。”
言及此处,曾茂话语一顿,而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刘大力,语气低沉的说道:“放走那小子,是本府的选择,但致使本府错失异兽的根由,归根到底还是由你造就。”
“什么!”
听闻曾茂所言,刘大力顿是面色一变,而后目露火光的沉声道:“曾府主,你如此处事未免太过霸道……”
见状,曾茂面色微沉的发出一声冷哼,而后神情不屑的说道:“本府便是如此,你又能如何?莫非你还胆敢反抗不成!”
“你!”
闻言,刘大力顿时声息一窒,但在话音一顿过后,刘大力却是突然怒目一瞪,目中火烧的怒视着曾茂,咬牙切齿的说道:“曾茂,你如此仗势欺人,未免太失公允!就不怕传出去被世修耻笑么!”
“耻笑?”
闻言,曾茂顿时嗤笑出声,而后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刘大力,神情不屑的说道:“本府神威盖世、身负无数赫世战功,只有被世修敬仰的份,又有谁人敢如此不开眼的耻笑于我!”
“你!”听闻曾茂所言,刘大力顿是为之语塞,而后狠狠的一咬牙关,剑眉倒竖的唾骂道:“呸!刘某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说什么!”
听闻刘大力所言,一旁大义凛然的曾远乔顿时两眼一瞪,而后猛地拍案而起,怒指着刘大力的鼻子怒喝道:“姓刘的!父亲未治你办事不利、误失异兽之罪,已是心存大大的仁念,你不思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敢出口辱骂父亲!真是狼心狗肺!”
言及此处,曾远乔突然大手一挥,而后双目怒瞪的震喝道:“来人!给本少爷擒下这厮狗贼!”
嗖嗖嗖!
在曾远乔震喝传出之时,随着一连串尖锐的破空之声,自会堂的大门外,顿时飞冲来十数名衣装统一、手持各式灵兵的兵侍!
“该死!”见状,刘大力顿是面色一变,而后猛地抬脚一踏地面,毫不迟疑的朝着曾远乔冲去。
见状,曾远乔顿时瞳孔一缩,但还未等其多有他动,那一直端坐在客座上品茶旁观的罗云飞顿时冷哼出声,而后陡然的反手一抛,将手中的茶盏甩向了冲向曾远乔的刘大力。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