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话语间,赵有为摇头发出一声长叹,而后疲惫的闭上双目,幽幽的说道:“秋叶城,虽然只是秋族众多旁支中的小脉,但其每年所供的族资,却位居秋族众多旁脉之首,此番秋族族军困守洪城、不得脱身,族内的长老也都尽数外出求援,正是无暇他顾之时,本家又岂会错失如此良机……”
闻言,赵天微微一默,而后目光阴沉的说道:“三家族军同驻洪城一带,如今秋族被困,本家和张家自然也无法脱身……”
言及此处,赵天突然话语一顿,而后转目看向身后的供桌,嘴唇紧抿的说道:“身处强敌蹄下,不思御城败敌之计,却反倒处心积虑的祸害同族……此事若遭披露,不单本家难逃刑罚,就连我等也难逃其咎!”
“不……”
闻言,赵有为神色怅然的摇了摇头,而后摩挲着手中茶盏,目光微闪的说道:“本家,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黑石城身上的……”
“什么!”闻言,赵天顿时瞳孔一缩,如遭重击的呆愣在原地。
“怎么可能!”
在经过片刻的惊怒之后,赵天突然牙根一咬,而后双拳紧握、满目不甘的怒声说道:“本家,竟要以黑石城一脉的存亡,来换取秋叶一城之利……”
“唉……”
见状,赵有为苍首微摇的发出一声叹息,而后端起案上的茶盏,神色怅然的灌了一口茶水,继而慢慢的闭上眼睛,陷入了沉默之中。
见状,赵天也为之沉默,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赵天突然苦涩一笑,而后颓然的坐在座椅上,目光闪烁的望着地面,声音沙哑的说道:“既然如此,父亲为何还要听从……”
闻言,赵有为微微一默,而后慢慢的睁开双眼,目光幽深的望着杯中的茶水,声音低沉的说道:“婶娘每次归族祭祖,最长不过两月,最短仅有半月,而如今,其归族已有两月有余,却仍然不归……”
言及此处,赵有为话语一顿,而后牙根渐渐紧咬、目光渐渐阴沉的说道:“想必德忠,之所以顶罪应承,多是源于此事了……”
咔……
在赵有为话语传出之时,突闻一声微弱的脆响之声,赵有为手中茶盏之上,陡生出众多细密的裂纹。
“什么……”
闻言,赵天先是神情一怔,而后但见其身躯陡然一震,继而猛地抬头看向赵有为,目呲欲裂的怒吼道:“他们敢挟持奶奶!”
……
七日后,无幽之地南界,天河河畔。
此时此刻,在这璀璨的河畔旁,泊有一艘堪称巨大的战船!
此船无帆无桨,其体长足十六丈、宽达十二丈,其最高处,也赫然达到六丈之高。
在此船的船尾处,坐落着一栋横倒的凹字形的船楼。
此楼高三丈有余、与船体齐宽;此凹形船楼的中空部分,是一处红木梯台,此梯台长有三丈,其体南接平板、北进船楼的厅堂;至于船楼的两侧部分,则是船员的住处。
在船体的正中央处,开有一深有半丈、长宽三丈的方形凹槽,槽内建有一个长宽两丈、高达一丈,开设四门的木制堡垒。此垒与船的平板,同样以梯台通行,是通往底舱的通道。
除此之外,颇为醒人眼目的,还是此船那高大的船头之上,嵌挂着的一块巨大的红叶标识。
而与这标识相得映彰的,则是那杆耸立在船头甲板中央的一杆巨旗。
此旗,旗面火红、边纹金黄,其内书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秋。
此船,正是秋叶城秋家的战船。
此时,在这艘战船上的各处边角上,围列了众多身着制式红衣、腰挂佩剑的秋家侍卫,粗略一数之下,其上之人多达百余名。
而在这战船之下,一身白色锦袍装扮的秋子枫,正双手背负的伫立在河岸旁,目光沉静的望着脚下的“河水”。
噔,噔……
随着一阵轻微的闷响声,一名高头大马、相貌敦实的壮年侍卫,从战船上沿梯而下,快步的向着秋子枫走去。
此人,是秋叶城城主府的侍卫队长——刘英。
“城主。”
片刻后,刘英在秋子枫的身侧站定,而后向着对方抱拳垂首,语气恭敬的说道:“诸事已毕,可以出发了。”
“恩。”闻言,秋子枫轻轻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从天河内移开,转目看着躬立在旁的刘英,语气平和的问道:“城卫那边,可传达了本府的指令?”
闻言,刘英轻轻点头,而后脑袋微垂的抬目看着秋子枫,面带轻笑的说道:“城主放心,我已亲自前去告之秋平大哥,且秋平大哥,也是拍着胸口保证,说不会生出任何的差错。”
闻言,秋子枫微微一笑,而后轻点其头的说道:“如此甚好。”
见状,刘英也是微微一笑,而后但见其转过目光,扫了一眼秋叶城的方向,继而摇头轻笑的说道:“这族贡之事,往年都是由小姐操办,城主亲力亲为之时,可是并不多见。”
闻言,秋子枫微微摇头一笑,而后转目遥望着天河对岸,语气惆怅的说道:“世事多变,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的……”
话语间,秋子枫突然轻轻一叹,而后目光微闪的说道:“如今本家脱战不得,族内已无主事之人,我身为秋族一员,此时又怎能置身事外……”
闻言,刘英目中一动,而后微微垂首的说道:“是属下多嘴了。”
“无妨。”见状,秋子枫微微摆了摆手,而后张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