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抬头看去,原来这徐世驹以前所居的房子有个自己取的‘雅号’:独乐居。
这徐世驹,过去还真是挺特别的一个人……周玄微微遥遥头,徐世驹这一次归来,为的是洗刷骂名。如今,自己既然答应了他的意愿,就得拿出个样子来。沉吟片刻,周玄询问左右:“这个院子以前唤作什么?”
“回三爷的话,过去这院子过去唤作‘大展院’,讨的是鸿途大展的彩头。只是,”那小厮看向周玄,“只是三爷说着名字太过世故,失了逍遥,所以才让小的们去换了的。”
“我自然知晓,从今天起,还把这名字改回去。”周玄笑了笑,淡淡吩咐。“你找个手脚快的匾匠,多给些工钱,连轴转地把匾子赶出来换上。”
“是。”
周玄走进房中,发现这大展院之中颇有些败落,不少地方都有些落尘了。
“小的,小的们该死!”那些小厮仆妇赶紧进来,全部跪下。
过去的徐世驹为人荒诞不经,自诩浊世浪子,行事随心所欲。他在这大展院中还好,这些仆人在他面前还算是恭敬。可是他十年前走了之后,这些仆人就很有些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倘若是大爷,二爷这样的人外出修行,他们房中的下人手脚绝对不会这么不干不净。可是,徐世驹的声名在外,这可以说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小的们该死,三爷在外头十年回来时候,竟然被三爷看见这等景象。小的们这就去提来清水,把房子清理妥当。”那些小厮吓得跪倒一地。
“不用了,我如今修道多年,倒也不是太在意这身外享受。”周玄摇摇头,右手轻摇,清风化形,席卷包裹眼前桌椅。轻轻摇摆之下,那些灰尘自然而去。
“得闲了,你们谁把我的床铺准备下就可以了,这会子还是将就一下。”周玄摆摆手:“去罢,这边不用你们战桩。上些清茶,各自去忙碌。”
周玄和徐世驹的两位妹妹都坐了下去,等到茶水上齐,仆人全退了出去。
徐玫祈端起茶杯,笑着说:“此间只有我们兄妹三人,妹妹在此恭喜兄长鸿途大展。”
她的话虽然极喜庆,但是配上那锐利双眉,冷冽凤目,让人觉得她此时并不大有兴趣。
什么鬼……徐世驹这妹妹看上去似乎另有隐情。
“兄长晚归家三日,不知道路上有什么耽误吗?”徐玫祈继续问道。
徐敷祈也是一脸关切地看向周玄,她和徐世驹关系之好,远远超出周玄意料。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路过庄子外百十里外的枫晚山时候,被些个九狮山的匪徒给围住了。废了一番心思,才解决了这些人。之后,我便寻上门去,把他们的老窝给掀翻之后,才匆匆赶回。所以,便是晚了一些日子。”周玄端起茶碗,抿了一口。
“兄长这又修的是什么道?还有什么清净气候?”徐玫祈笑容古怪,出言讽刺。
情况不对啊……这妹妹只傲不骄,看来很是难对付……周玄面色不改,根本莫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除恶务尽,无有慈悲。这与修道无关,与善恶相干。”周玄轻轻出言,对于这徐玫祈的脾气是越来越想不明白了。
“三姐姐,三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行行好,收收性子吧。”徐敷祈看两人气氛越来越不对,笑着出来打圆场。“三哥哥现在也是神通境界修士了,保住了承权,三姐姐怎么还越来越刁钻起来?”
徐玫祈站起身来,眼中情绪复杂,冷冷说道:“你又怎么知道实情?却不知道这会子兄长还回来卖什么好处?分明早就恩断义绝的事情,却还想着收回泼出去的水不成?”
徐玫祈最后冷冷看了一眼周玄,转身离去。
“三哥哥,你不要生气。三姐姐平时不这样的,今天却是不知怎么了。”徐敷祈眼中焦急,咬着手指,急忙说道。
周玄压下心神,莫名其妙。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周玄端起茶碗,笑着对徐敷祈说:“敷祈妹妹,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你这些年,可有什么趣味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天真的徐敷祈被周玄吸引过去,两个人相谈起来。
徐敷祈都是些小姑娘家的烦恼事情,过往时候,徐世驹最喜欢这些闺房的小事,听起来没完没了的。周玄为了圆徐世驹的托付,也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一条条听这姑娘说完。
他又捡了一些修道的趣事,略加修饰,换做徐世驹作为主角,说给徐敷祈听。
徐敷祈双眼明亮,双手挡在下颌前面,倾听用心。随着周玄的讲说陷入遥思,不时发笑,到了惊险的地方,又吓得小心肝乱颤,用手托住双颊。
…………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时候,周玄起了身。
如今三房的面子算是保全了,自己也好去请辞了。
徐玫祈这个‘女公子’看上去威风很大,修为也是神通境界之中。周玄本想着若是徐玫祈修为不济,就为其走走门路,找个势力大的宗门就是了。可是现在看来,徐玫祈虽然不知为何对徐世驹颇有敌意,可是却也是一个巾帼英雄一样的人物。不妨,就直接去找徐才恨,就以自己醉心求道为由,把承权让给徐玫祈就是。
不过……周玄嘴角微微翘起,在此之前,我这个‘徐世驹,徐三爷’可得先为自己假公济私一回才好!
自己这一次的来意可是为了‘五行轮法剑’,需要燃赤铜,冰魄铁,炽凰钢,朔化金精,麒麟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