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帝身旁的内侍太监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跪在御前。殿外一群黄门太监迅速冲上来,欲将珑佳公主拖走。珑佳公主猛然起身,三拳两腿将其踢打倒在地。司马皇后吓傻了,愣愣地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一群禁军士兵冲进来,围在珑佳公主身旁,不敢动手。
秦帝震怒道:“紫萱,你竟敢谋反?来人,快宣斛律建进殿。”
珑佳公主怒视这一群禁军士兵,禁军士兵无人敢靠近。一名黄门侍郎迅速冲出殿外,去搬请斛律建。斛律建正在宫外视察禁军的巡逻队伍,闻风赶来勤政殿。秦帝一见斛律建来得正是时候,下令道:“斛律爱卿,珑佳公主顶撞朕,将其拖走。”
珑佳公主自知打不过斛律建,抱住殿内一颗顶梁柱,做出一番头撞柱子的姿态,怒吼道;“你敢过来,我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司马皇后大惊失色,惊叫道:“紫萱,你要冷静,不要莽撞。”
斛律建见状,不敢强行拖走珑佳公主。若是强行拖走珑佳公主,她必定撞柱而死。倘若逼死珑佳公主,秦帝日后反悔,抑或司马皇后、太子怀恨在心,自己只得白白做个冤死鬼。斛律建跪在大殿上,叩首道:“臣无能,不能擒住公主殿下,请陛下恕罪。”
“斛律建,你敢抗命,朕定要治你之罪。”秦帝怒瞪了斛律建一眼。
斛律建惶恐垂泪道:“公主乃陛下血脉,微臣冒死也不敢对公主造次。”
秦帝气得两眼发愣,又瞟了珑佳公主一眼,目愠良久。
碰巧太子闻讯赶来,司马皇后刚才为珑佳公主捏了一把汗,见太子到来,满脸忧惧之色,担心太子为珑佳公主求情而触怒龙颜。
“儿臣叩见父皇和母后。”太子正声道,“不知刚才发生何事?”
秦帝含恨道:“你妹妹为逆犯木氏殉死。”
司马皇后担心太子失言,瞪了一眼太子,太子明白司马皇后之意,知道司马皇后不让他乱说话。他稍思片刻,缓声道:“皇妹乃是天家骨肉,不可为此事心急,儿臣料想她一时未能想清楚,请父皇慎重处理此事。”
秦帝未迁怒太子,陷入深思之中,司马皇后紧绷的心,终于缓过气来。珑佳公主见太子这番圆滑说词,断定求助他也无用,任旧抱柱不放。
英王时常紧盯太子动向,一闻太子在宫中有动向,必定闻讯赶来。俄而,英王步入大殿。司马皇后见英王到来,惊惧之色少了许多。英王一见珑佳公主这番模样,又见秦帝怒形于色,两眼死死瞪着珑佳公主,便推知她是为木府求情。
“儿臣拜见父皇与母后。”英王跪在御前,故作不解道,“不知殿内发生什么事情?”
秦帝恨恨道:“紫萱忤逆不肖,要朕放了逆犯木氏。”
珑佳公主一向对冷漠严肃的皇兄太子不太满意,对次兄英王印象较佳,想请他帮忙,遂泣泪道:“英皇兄可要替妹妹劝住父皇,放过木氏一家。”
“皇妹要冷静,不要做傻事。”英王劝慰珑佳公主,又对秦帝柔声道:“父皇,父女骨肉至亲,兄妹情同手足,儿臣不忍失去皇妹,斗胆请父皇详查木氏一案,以求公正,好让各方接受,这样皇妹才会安心。”
秦帝为了保住皇家体面,见英王为珑佳公主求情,又不能强逼珑佳公主,只好给大伙一个台阶下,遂温言道:“昊儿,你既然如此体贴你妹妹,朕心甚慰,朕亦不忍心降罪于她,为了让她死心,朕也只能命人调查此事。你认为谁可堪当此人?”
英王面不改色道:“若父皇未能找到合适人选,儿臣不才,愿替父皇分忧。”
秦帝欣慰笑道:“朕就命你全权查办此事,在廷尉司开庭审理此案,你所需人员、物资,朕一一应允。”
英王早就想在秦帝面前露一手,以展示自己的才干,如今揽住这次大好机会,自然是喜不自禁。但是,他意识肩挑重任,反作如此兴奋之态,只会令秦帝反感,故而竭力掩饰,郑重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揪出真凶,还原真相。”
秦帝微微点头,又对中书令倪奉下令道:“你即刻拟旨,令廷尉司、司狱司协助英王察查此案。”
珑佳公主这才放开柱子,静静立在柱子旁边。英王瞟了一眼珑佳公主,朗声道:“紫萱,还不向父皇谢恩。”
珑佳公主遂跪下,低头道:“女儿多谢父皇。方才,女儿冲撞了父皇,还请父皇见谅。”
司马皇后露出一丝喜悦之情,秦帝怒意缓解了不少,但是对珑佳公主的说词尚有不解。秦帝厉声道:“纪氏勾结盗匪晁彪,煽杀朝廷命官,朕正好让你心服口服。”
珑佳公主缓缓道:“女儿听闻木夫人被华阴匪徒包围时,打死了不少土匪,趁长孙将军赶来时,才得以逃脱。木夫人若是勾结匪徒,私吞粮饷,早就逃之夭夭,怎会跑回长安,坐以待毙。难道父皇不相信女儿,而相信小人妖言?”
“放肆,你怎能如此质问朕。”秦帝虽颇感愤怒,但觉女儿说得有几分是真的,还是有些担心木家,遂正色道:“你怎知木师安没有异心?”
珑佳公主眉头紧皱,急促道:“木将军为父皇攻城略地,建立起累世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