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觥筹交错,众人喝得十分兴奋。纪蕙兰突然命令吴康和蒋明搬走剩余的酒。木师安索然无味,不耐烦地叫道:“咱们与路富、百合离别多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盛筵难在,今日把酒言欢,甚是痛快。师妹偏要在兴头上把酒撤走,叫我们心痒难耐。”
纪蕙兰冷冷道:“你们几个男人每次都要喝得酩酊大醉,呕吐得到处都是,桌上地上脏乱不堪。仆人们还要为你们收拾,让他们叫苦不迭,你还好意思说。”
木无悔抱怨道:“娘,孩儿今日不爽,为什么不让孩儿同一醉方休?”
百合将小衡抱到大腿上坐着,给他喂饭。
纪蕙兰怒道:“娘还不知道你是因不受珑佳公主待见而苦恼。借酒浇愁能解决问题吗?还不如平心静气地娶个大家闺秀,娘正为没孙子抱而发愁呢。”
木无悔哑口无言,纪蕙兰将目光投向百合,笑道:“百合,你觉得如何?”
百合笑而不言,路富笑道:“世子,夫人言之有理,赶快圆了夫人抱孙子的愿望,何必执念于珑佳公主。”
木无悔依旧不言,纪蕙兰秀眉微蹙道:“百合不仅是小家碧玉,人长得漂亮,而且机灵麻利,勤劳苦干,人又争气,头胎就生了小衡。很多大家闺秀也就花瓶子一个,不会干活,又不会生儿子。”
木无悔意识到他娘此言在影射珑佳公主,但也不敢反驳,免得引来众人的围剿。木师安显得急躁,不耐烦道:“无悔就是这种性子,说得再多也没用。师妹若想抱孙子,就替无悔找几个大家闺秀,让其从中挑选出最好的一个。”
纪蕙兰意识到木师安嫌他啰嗦,但是也知木师安说得也是那回事,不免生闷气,又不好当着路富与百合的面前发脾气,遂厉声道:“看来你是酒喝多了,需要清醒点。紫苑、梅香,你们几个去沏一壶茶。”
木无悔本就对他娘反感,想趁机撤去,遂假称:“、百合姐姐,我太困了,想去睡一会儿。”
“你呀,本来酒量不大,却要硬扛。现在到好,头晕了吧,幸亏我没让你多喝,否则吐得到处都是。安心睡去吧。”纪蕙兰斜睨木无悔一眼。
木无悔受到刺激,心里五味杂陈,就是不甘心,取来一把佩剑,来到后花园练剑。不料长廊那边传来粗劣的琴声,木无悔遂循着琴声来到琴房门口,侧着身子,从门缝里偷看。木无悔看到木无悔十分轻浮,心生怒意,为了看得更清楚,轻轻地将门稍微打开一点,二人也没发现。木无悔又张望四周,正瞧见香秀提着茶壶,兰芷端着茶杯而来,便知不能继续偷窥。
因为喝了不少酒,木无悔胆子也大了一些,猛地推开门。木无愧惊慌不已,愣愣地站在一边。珑佳公主既惊又怒,满脸通红,坐在椅子上怒瞪木无悔。木无悔看到木无愧为珑佳公主百般献殷勤,又心生醋意,借着酒劲,冲过去拉住珑佳公主的胳膊,笑道:“公主殿下,臣教你剑术。”
珑佳公主气得跳起来,指着木无悔,怒斥道:“放肆,你竟敢以下犯上,对本公主如此轻薄无礼。”
木无悔怯怯地收回手,正色道:“二弟刚才对殿下有所轻侮,不知殿下如何看待?”
珑佳公主大怒道:“无愧是按照本公主的吩咐,伺候本公主,你还敢狡辩!”
木无悔无言以对,遂怒瞪木无愧,珑佳公主意识到木无悔迁怒于他弟弟,趁机拔出木无悔的佩剑,按在木无悔颈旁。
木无悔不禁浑身冒冷汗,没想到自己只是触碰了珑佳公主一下,却遭到她这般憎恨,竟有杀他之心。而自己亲弟弟对她的轻侮,她居然是那般享受。她对待一母所出的两人,竟是判若云泥,木无悔不由得心生悲凉。
木无悔缓过神来,料想珑佳公主不敢杀他,遂正色道:“臣是陛下亲封的中郎将,殿下没有杀臣的权力。”
“别说是你,就是你爹娘……”珑佳公主大怒,正准备说,“就是你爹娘,本公主照样敢杀。”可是,她硬生生地把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压下来,遂改口道:“你信不信,本公主一剑宰了你。”
“小人兄长一时喝醉酒,尚未清醒,对姐姐多有冒犯,请姐姐高抬贵手,原谅他一时鲁莽。”木无愧陪着笑脸,替他哥求情,缓缓伸手接过剑,将剑插入木无悔剑鞘之中。
木无悔怒道:”白眼狼,少来这一套。”
珑佳公主拉开木无愧,凶巴巴道:“对于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若不是看在你是无愧兄长的份上,本公主早就一剑刺死你。”
香秀和兰芷受到惊吓,立即去搬请木师安和纪蕙兰。木无悔失望地看着珑佳公主,珑佳公主怒而拂袖奔去。
木无愧一路追过去,又高喊:“姐姐,等等小人。”
珑佳公主遂放慢了脚步,木无愧来到珑佳公主身旁,含笑道:“姐姐莫要生气,要不揍小人一顿,心里就会舒坦一些。”
珑佳公主没有搭理木无愧,径直往外走,木无愧只好跟在珑佳公主身后。木师安与纪蕙兰看到两人一起走出木府,又见木无悔愣愣地站在琴房里,一动不动,明白其中的情由。纪蕙兰劝道:“无悔,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在这方面不如无愧。何必纠缠珑佳公主,娘替你找一位秀外慧中的大家闺秀。”
木无悔默然低下头去,木师安安慰道:“你娘已经给你打包票了,你还愣着干嘛?”
木无悔遂离开琴房,回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