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迫不及待地赶到木府周围,周遭静悄悄,但是能听到木府院子里有人讲话的声音。纪蕙兰心里一沉,里面定是燕军,火师鼎很可能也在里边。为了眼见为实,两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轻轻地飞到围墙边。纪蕙兰一眼认出那里面全是燕军,院子里的燕军站成两排,木府大门口有卫兵把守,大门口绑着一位燕国囚犯。这位囚犯身穿一副秦国将士穿的破旧不堪的铠甲,低头垂目,一动不动。纪蕙兰仔细打量,发现那位双手反绑的人头发凌乱不堪,恰恰遮住了面部。以纪蕙兰的直觉,无论从哪一部分来看,这个人的模样跟她儿子极为类似。她断定此人定是她儿子木无愧,否则燕军根本不需要把那个人放在大门口,即便不杀的话,收监便是。纪蕙兰从来没有看到儿子遭到如此残暴的虐待,心如刀割,恨不得马上救出儿子。但是,她想到火师鼎早已为她设计好圈套,正等待她往里钻,只要她去救的话,火师鼎立即现身,将她擒拿。可是,她不想让纪宛如白白送死,只得压制住一时冲动的性子。
纪宛如看着遍体鳞伤的那个人,泪流满面,差一点喊出“无愧哥哥”,纪蕙兰以闪电的速度捂住纪宛如的口。纪蕙兰把纪宛如带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准备交代后事。
“娘,我们怎么救无愧哥哥?”纪宛如声泪俱下,急切地想救出木无愧。
纪蕙兰泪流满面,道:“宛如,光凭你我两人之力,是救不出无愧的。娘不想连累你,想请你去一趟青龙山,请来我爹。”
“娘,只要能救出无愧哥哥,宛如不怕死,更何况宛如这条命就是娘的。”
“你要听我的。我爹爹纪云峰是青龙教的掌门,你只要说你是我的儿媳妇,他外孙的妻子,他一定来救无愧。”
“宛如明白,那娘您呢?”
“我不忍心无愧受苦,当然是替换出无愧。”
“娘这不是白白送死,宛如岂能独活?”
“火师鼎是我师兄,不会对我怎么样。我一定会让他立即放了无愧。到时候,我让无愧到青龙山找你,你们俩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娘怎么办呢?”
“我爹会来救我的。”
“可是,火师鼎奸诈狡猾,只怕娘受辱,宛如不忍心让娘冒险。
“为了救无愧,我也没办法,做娘的岂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受苦受罪呢。”纪蕙兰热泪盈眶,从怀中摸出一本书,塞给纪宛如,“这是我娘送给我的祖传医术秘笈《本草内经》。此书你也看了不少次,我不忍心青龙山秘籍失传,现在就交给你,你要好好传承我的医术。”
纪宛如泪声泪俱下,迟疑一下,“娘,这本书对于您来说,贵如性命,宛如怎敢收下。”
“你已是我的儿媳妇,这本书不交给你,还能交给谁呢?”纪蕙兰紧紧攥住纪宛如的手,滚烫的泪水扑打冰冷的双颊,“莫非你不喜欢无愧,不愿意做我媳妇?”
纪宛如跪在纪蕙兰面前,泪流成河,“自从娘救了宛如那一刻起,宛如就是木家的人,宛如今生非无愧哥哥不嫁。”
“好,好孩子,地上冰冷,快起来吧。”
“娘。”纪蕙兰扶起纪宛如,宛如失声痛哭起来,“宛如舍不得离开娘。”
纪宛如一头扎进纪蕙兰的怀里,纪蕙兰紧紧搂住纪宛如,泣涕如雨,“娘也舍不得你和无愧。只是,为了你和无愧早一点在一起,我必须要先委屈自己。等我爹救了我,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娘,宛如还是舍不得你。”
纪蕙兰突然摸到纪宛如脖子上戴着的玉牌,疑惑地问:“这是无愧送给你的吗?”
“嗯。”纪宛如点点头。
“这枚玉牌是青龙教的教牌。只要你把这枚玉牌递给我爹看,说你是我的媳妇,他一定会收留你和无愧的。”
纪宛如点头示意,纪蕙兰推开纪宛如,把布袋子挎在纪宛如的肩头上,“你快走吧,早点去青龙山,不要耽误时辰。”
“娘,我会来救你的。”纪宛如后退几步,给纪蕙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纪蕙兰,朝青龙山奔去。
纪蕙兰含着泪水,望着纪宛如消失的背影,转身朝木府奔去。纪蕙兰悄悄地飞到木无愧的身旁,只见儿子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上伤痕累累,神情呆滞,眼眶尽裂,双眼微闭着。纪蕙兰忍不住失声痛哭,解开绳索,一把搂住儿子,木无愧听到他娘的叫声,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可就是喊不出来,木无愧的穴道分明被点住,纪蕙兰心知肚明,立即替儿子解开穴道,又扶起儿子。纪蕙兰从裙子上撕下一小片布,擦净木无愧脸上斑斑血迹,只见木无愧满脸苍白,奄奄一息,分明遭到一顿毒打。
纪蕙兰从怀中摸出一瓶十花蜂浆丸,取出两粒,塞到木无愧的嘴里。半晌之后,木无愧气色好多了,双脸变得红润起来,脉道也变得畅通。纪蕙兰热泪盈眶,“孩子,好些了吗?”
“好多啦,谢谢娘。”木无愧既喜又泣,声音颤抖着,“娘,孩儿想死你了。孩儿朝思暮想,盼着早点见到娘。只要见到娘一面,孩儿就是死也甘心。”
纪蕙兰泪流满满,哽咽着说:“傻儿子,娘怎么会让你死呢。娘整日以泪洗面,生怕永远见不到我的孩儿。”
在暗处守株待兔的燕军悄无声息地钻出来,把纪蕙兰和木无愧围个水泄不通。俄而,赵乾、张离、王屯、林蒙依次鱼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