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狸看着朱高燨随着朱棣进入大帐,自己便也回去帐篷休息。阿青见了她自是忙着问前问后,阿狸觉得疲倦,胡乱应付一下,洗漱一番,便在帐中稍微休息。
哪知她居然睡了起来,一直到日头西沉方才醒来。阿青看着她笑道:“你睡觉这段时间啊,四殿下来过两次,皇长孙殿下来过三次。”
阿狸还在迷糊之中,嗯了一声却没反应,阿青起身道:“阿绣姐姐被崔美人叫去了,你先起来洗洗脸,我去给你取些吃的东西回来。”快步出去。
阿狸便伸个懒腰起来,刚擦了把脸,忽听得外面有人轻声叫着“阿狸”,她应了一声,只见朱瞻基掀帘进来,道:“你总算是醒了。”
阿狸笑道:“你三番四次找我,所为何来?”忽然想起昨日惨死的那个内侍李谦,不禁道:“我倒忘记了,你昨日怎么那般鲁莽呢?突然冲去瓦剌军中,害得大家担心,还累得那个宦官死去。”
朱瞻基听她出口责备,心中却是十分欢喜,道:“那个李谦是死的冤枉,我让海涛好好安慰他的家人去了。”阿狸嗔怪道:“以后做事之前先好好过过脑子,不要一时冲动,你自己不打紧,跟着的人都要倒霉。”
朱瞻基忙点头道:“我一定记得你的话。”又笑道:“你昨晚相救小王叔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皇爷爷很是夸奖了你一番,说你虽是一女子,却比男儿都强。”
阿狸微微一笑,心中却又想起朱高燨来,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一时不禁嘴角含笑。朱瞻基脸色微变,忽然道:“阿狸,如果当时换成我被马哈木抓去了,你也会象救小王叔一样赶去救我么?”
阿狸一怔,心中想道出手救朱高燨之时她并没有多想什么,当时身上带着姚广孝给的两个手雷,便想着用它赌上一赌,如果朱高燨换成朱瞻基,自己会也这么作吗?她沉思一下,道:“如果是你,我想我也会这么作的。我——”她话语还没说完,朱瞻基竟然一下子将她搂于怀中,阿狸被他吓了一跳,便要挣脱,朱瞻基却是搂得颇紧,大声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的。阿狸,我心里,真的很是欢喜。”
阿狸听得帘子似乎响了一下,扭头时却又发现没人,又被朱瞻基拘得难受,便道:“你先放开我。”
朱瞻基却不容她说话,又道:“昨日你见我冲进瓦剌军中,就也不顾危险,跟着冲下去。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挂念我的。”
阿狸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心中着恼,便狠狠地在他脚面上踩了一下,朱瞻基忍着痛居然没有叫出声,阿狸又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便急道:“你快放手,阿青回来了。”
朱瞻基这才松开手来。阿狸急忙到门口掀帘子望去,却是不见一人,便放下心来,转身对朱瞻基气道:“以后不许这样动手动脚,让人看到误会就麻烦了。”
朱瞻基神情忽然变得异常沮丧,半晌不语。阿狸以为自己说得语气重了,便道:“怎么,伤你自尊了?”
朱瞻基轻声道:“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么?”阿狸怔了下,笑道:“你发烧了么?”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道:“体温正常,没烧怎么说些胡话呢。”朱瞻基苦笑一声,转身出了帐篷。阿狸只道他少年心性,也不以为意。这时阿青回来,她胡乱吃了些东西,便走出来去找朱高燨。
来到朱高燨帐篷前,一眼看到扶风立在门口,阿狸悄声问道:“他一个人在里面么?”扶风点点头。阿狸给他一个笑脸,谁知扶风竟然一眼也不看她。阿狸觉得奇怪,道:“你怎么不理我呢?”
扶风低头道:“扶风不敢。”阿狸道:“还说不敢,你看都不看我。”顺手一拍他的肩膀,忽然看到他手上深深一道血痕,吓了一跳,不由分说便撸起他的袖子,触及扶风胳膊上几道伤痕,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的?”
扶风挣脱她的手,放下衣袖来。阿狸叫道:“难道、难道是皇上打你的?”
扶风不语,原来朱棣为着朱高燨被马哈木掳走,迁怒于跟随的人,杀了两名跟随朱高燨的侍卫,又将扶风鞭责五十。幸好朱高燨平安回来,不然他的整个侍卫军都怕性命不保。
阿狸见状便猜出定是朱棣所为,不觉怒道:“真是个暴君!”扶风冷冷道:“扶风护主不力,自当受罚。”
阿狸见他大不似平日待自己的模样,以为他受罚心情不好,便也不为意,来到帐篷门口,在门柄上轻敲三下,掀帘进去。朱高爔却是坐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到她进来,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并不说话。
阿狸大感意外,想起上午分手的时候他还是满含情意,怎么一觉醒来再见时他竟然变了个人?她晃晃头,理下思绪,再三确定自己没有作梦,便道:“你、你怎么了?”
朱高燨却头也不抬,道:“我很好。”
阿狸的心犹如坠入深渊,忽的摸不着底了。
原来昨日朱高燨与阿狸表明心意,两人相处一夜心中欢喜,便也无心歇息,恨不得再见到阿狸。他两次去找阿狸时都被阿青告知她还在睡觉,朱高燨便不让阿青打扰她,只待她睡醒。待天色已晚,估摸着阿狸也要起来的时候,便第三次又去找阿狸。正想进去时,却忽然听到朱瞻基问阿狸如果是换作他被马哈木掳走,她会不会跟着去相救。朱高燨一颗心提了起来,待听到阿狸肯定的答复时,他的心陡然沉下去。他下意识地掀开帘子,看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