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下中间,南京城居然悠悠地飘起了大雪,接连下了两天两夜,把个金陵城装饰得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阿狸高兴之余,又听说元宵节宫中很是热闹,便眼巴巴地盼着这日来到,果然元宵日,宫女内侍都放假玩耍,宫中张灯结彩,设鳌山,放烟火,杂技、戏曲、赏灯场面,比新年还要喜庆。阿狸拉着阿绣,四处游逛,开心不己。
二人来到御花园里,这里更是数千彩灯,熠熠生辉,且园中搭起彩楼,楼上亦悬挂各式灯笼。一时园中人来人往,争取看灯。二人来到彩楼之下,看着上面的马形灯、螃蟹灯、兔子灯等各种彩灯,阿狸叫道:“这彩灯扎得活灵活现,倒是好玩的很。可惜了阿青不在这里,她看不到呢。”心中思想着怎么样搞几个回去,给阿青送到别苑里,平日见她不易,每次去见她回来,她总是拉着自己,十分地不舍分离。
阿绣见她盯着那些花灯,便笑道:“这灯很有讲究,有些个说法。马形灯是马到成功,蟾蜍灯就是蟾宫折桂,螃蟹灯就寓意八方招财。”
阿绣指着那兔子灯,笑道:“狡兔三窟,这兔子灯便是有许多个窝的意思么?”阿绣嘲笑道:“知道你什么也不懂,兔子灯是寓意吉祥如意的意思。”阿狸一咧嘴,道:“看不出兔子哪里吉祥如意了,只知道狡兔三窟、兔死狐悲、兔死狗烹、守株待兔……”
阿绣推了她一把,道:“你还兔子大伯呢。”
阿狸一愣,忙道:“这兔子大伯没听说过,是几个意思呢?”阿绣笑道:“是老年人的意思?”阿狸奇道:“老年人就叫兔子大伯?不对啊,兔子都是蹦蹦跳跳的,你们这里的老人家都象兔子般上蹿下跳么?”
阿绣呸了下道:“狗嘴吐不出象牙来!竟混说。”阿狸笑道:“你的嘴里吐出象牙来我瞧瞧看。”
阿绣懒得搭理她,忽地指着前方,叫道:“看,殿下在那里!”
阿狸顺着她手指方向瞧去,只见朱高燨朱瞻基并着胡善祥孙宛儿齐齐地立在远处,个个锦衣绣服,丰采俊朗,那胡孙二女更是花枝招展,艳冠群芳。扶fēng_liú苏这次没有远远地立着,却陪伴身边。想来怕是拥挤,他们并不往前来,只是站在人迹稍微少些的地方,饶是如此,由于四人过于出色,引得过往之人无不纷纷侧目,继而绕行。
阿绣亦赞道:“真是郎才女貌,他们站在一处,再没那么般配的呢。”阿狸观之也叹这回头率真不是盖的,心中不禁涌起羡慕之意,其中亦夹杂些妒忌,她不禁道:“你不是说他们要成亲了么?怎么还没动静呢?”
阿绣笑道:“左不过这些日子就有消息了。”她侧脸瞧着阿狸,取笑道:“你着什么急?难道急着要殿下取了亲,再纳你为侧妃吗?”
阿狸一愣,忙啐道:“你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这些殿下们娶不娶亲,关我什么事?别动不动往我身上扯。”
阿绣嘿嘿地得意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咱们殿下与长孙殿下看起来都对你好的很,你更是乐意与他们在一起。只不过我看不透你,你倒是喜欢哪一个呢?”
阿狸翻翻白眼道:“谁说喜欢他们了?你个兔子眼睛,想来有毛病了。”阿绣道:“这个我不会看错的。他们二人对你宠得不得了,就是你,”她歪过头来,不解道:“起初我觉得你与四殿下挺好的,可后来你整日跟长孙殿下缠个不清,倒让我糊涂了。你心时到底是喜欢他们谁呢?”阿绣年纪尚小,不太明白儿女之情,只是跟着朱高燨时间久了,隐约觉得朱高燨心里是喜欢阿狸的,可是阿狸对朱高燨忽离忽即,又有朱瞻基夹杂在一起,她倒看不出来阿狸心里有谁。
阿狸哼了声,道:“小女生真是八卦,你跟阿青一样讨厌。吃饱了撑着就作八婆,你们闲了多给自己找找婆家,少操心别人的事吧。”
阿绣笑道:“真是好心被你当作驴肝肺。不过呢,我心里倒愿意你留在宫里,最好是跟了四殿下,那么咱们就不会分开了。”
阿狸翻翻白眼,道:“你看我与胡孙二位姑娘相比,可比她们好看?”
阿绣怔了下,嘿嘿笑道:“这个不能比的嘛,她们自然是极顶尖的美人,不过你也是美人啊。”阿狸哼道:“看嘛,你都这样认为了,他们身边有那么极品的美人在侧,怎么能看上我这个次品呢?所以你就不要胡乱猜测了。”
阿绣笑道:“正妃嘛已经有人选了,我是说你可以作个侧妃,依殿下对你的宠爱,你便跟了他,照样可以过得逍遥自在。”
阿狸听得心中着恼,道:“谁稀罕作什么侧妃,我啊,虽然生得不好,但是一定要作人正妻的,而且我嫁的人只能娶我一个人,想娶几个老婆,想都不要想,没门也窗户!”
阿绣啧啧道:“生的什么气嘛,倒显得你心里有他们两个人呢。”阿狸怒极反笑,道:“是啊是啊,我心里真的装着他们两人呢,就想着怎么样能把他们二人娶了来,正经地让他们嫁给我才好。”
阿绣长久与阿狸住在一起,对她每每惊骇的语言习以为常,听得她这么讲,嗤地一笑道:“你以为你是武则天么?要娶男人啊”
阿狸笑了,挪揄道:“武则天算什么,我是王母娘娘。”转眼看到扶fēng_liú苏,便岔开话题道:“扶fēng_liú苏真个是惨,大过节的却不能休息。”想起一事,又笑道:“扶风今天倒紧紧跟着四殿下,往日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