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兄不必客气,我一定让她高高兴兴地接受二夫人。”上官飞说完,下车走了。
经多方打听,才打听到苏家庄的所在。可到那儿一问,才知这地方有好几个苏家庄,上官飞只好一处一处去打听。
这天,他路过一个小镇。这小镇很不景气,依稀看到三两家店铺,还冷冷清清。街道上也只有几个行人,有气无力的在街头徘徊。一个肤色黝黑的少妇,背着一个孩子,站在街头对着路人抱拳央央说:“各位乡邻,小儿已经一天没沾米汤了。今天当街卖艺,不为钱财,只为一口米汤。各位要是觉得我耍得好,就请赏我们一碗米汤,小妇人感激不尽!”
说着,放下小孩,拿起大刀耍了起来。无力的路人也不免好奇的停下脚步,过来观看。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堆人。那少妇耍罢大刀,又舞了一路棍棒。看样子她也是几天都没吃饱饭,拼尽力气讨路人打赏,不一会儿就气喘嘘嘘,汗水淋漓。
上官飞站在人群中暗想:这年头还有带着孩子出来卖艺的?她们男人干嘛去了?……
围观的人也不时的叫上几声好。那少妇这才擦了擦汗水,拿碗在人们面前走一圈。
“我们自己都没有米下锅了,哪来的米汤给你啊?”一老者摇一摇头走了。
“姑娘,看你年轻轻的就守寡,还带着这么点儿大的孩子,真不容易啊!我要是有口吃的,一定分你点儿。”一中年夫人同情地说。
“姑娘,还是找个人改嫁了吧?兴许还有条活路。”
“唉!这年头像她这样的多了去了,她还能嫁个什么样的人家?”
“唉!可怜哪!”……
围观的人都甩着头走开了。
“我不是寡妇!我丈夫会回来的!……”看着众人都摇头离去,那少妇伤心地抱着孩子:“都是娘没用,没能给你讨来吃的。……”
看到她们如此凄惨,上官飞实在不忍,忙从怀中拿出几粒碎银,递给那女子:“小娘子,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啊?……”那少妇一听大喜,马上抓过银子,“谢谢恩公!谢谢恩公!”边说边给孩子买吃的去了。
她来到小吃铺前,把银子往柜台上一搁,“给我来两碗米汤。”店主给她盛了两碗米汤。那少妇接过来一看火了:“你抢钱哪?一碗米汤不见半粒米饭?你这做买卖的也太黑了吧!”
“小娘子,这年头粮食贵如金,就你这两粒碎银,也只够买两碗米汤了!”店主无倷地说。
“什么?抢钱抢到我头上?”那少妇气得一口气喝光了米汤,然后把碗往柜台上一撂,伸出手来说,
“你还我银子,我不买了!”
店主一见急了:“哎,你怎么不讲理啊?怪不得你男人不要你,有你这么不讲理的老婆,不跑路才怪呢?”
“怎么说话呢?信不信我把你这锅给砸喽?”那少妇一听,抄起木棍就要动手。
“小娘子,你消消气。这年头大家都不容易,你就饶了他吧!”一个老者过来劝道。
那女子看了看老者,又看一眼卖粥店主,然后把木棍往地上一杵,说道:“今天不是看在这位老者替你说情,非把你这店给扫平了!”说完抱着小孩,抓起一碗米汤,气呼呼的走了。
上官飞远远看着,摇了摇头:但愿大夫人不是像她这样,否则真的很难说和了!
上官飞找到最后一个苏家庄,也没找着人。听庄里的人说,两年前他们确实回来过,然后就再没有回来过。也有人说,那女孩子的爹在外卖艺被人打死了,那女孩自己去告状,也一去不回,再没音讯,八成也死在外面了。……
上官飞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也只好木着头皮回来见刘正文。
刘正文见他神色暗淡,说话吞吞吐吐的,也就明白了八九:“你也不用瞒我,生死由命,只是……,只是我太对不起她了!……”刘正文说着眼泪下来了。
“大人不必悲伤,这年头坐在家里的可能会饿死;出外讨生活的总会遇到那么几个好心人,反而不会饿死。
……”上官飞想起街头卖艺的少妇,安慰他说。“哎?大夫人当年是否身怀六甲?”上官飞忽然之间明白点什么,忙又问。
“那时我们才新婚三日,怎知她是否有孕?……贤弟这话何意?”刘正文不明白地看着上官飞。
“那日巡访途中,看到一卖艺娘子,还带着一个小孩。当年你们刚完婚,我想不会有小孩,所以没往大夫人身上想,现在想想也不无可能。”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刘正文急道。
“对不起,都是小弟糊涂,没有及时想到。”上官飞懊悔不已。
“算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她只要还活着就好!只要她还在,终有一天我们会见面的。”刘正文宽慰着上官飞,也安慰着自己。“噢,对了。明天上街查访,你不能再叫大人,得叫老板,你就是我的伙计,记住了!”
“是。”
“你也累了这些天了,下去歇着吧!”
几个人一路劳累,加上心情各异,都各自回房休息。第二天天大亮,仍觉神衰乏力。但皇命在身,不容懈怠,于是打起精神上街查巡。
这汝阳城可比沿途的城镇繁华得多了。大大小小的店铺挤满了大街小巷,行人马车来往穿梭,不时传出叫骂声:“眼睛瞎啦!往我东西上踩?”
“骂谁呢?把东西摆在路中间,想不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