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豹和崔木仁关在一处,虽然是隔着牢窗,但两边的情况还是能看得很清楚。就见狱卒们拎着个大筐进去崔木仁牢房,然后从筐里端出来大鱼大肉,放到桌子上,恭恭敬敬说:“请庄主慢用!”
“嗯。下去吧!算你们家大人还识相!”崔木仁摆摆手,坐到桌前啃吃了起来。
狱卒从这边出来,把一碗干饭放到姚豹的牢房门口爱答理不搭理地说:“吃饭了!”
“喂!他一个罪犯还吃这么好的饭菜,我为什么就吃这个呀?连个菜都没有?”姚豹一见嚷道。
“嫌不好哇?那就别吃了!来了这地方还想充大爷?爷爷我还不伺候了呢!”那狱卒一听,生气地回头端走饭碗。
“你们都是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姚豹气愤的骂道。
“你还敢骂人?”那狱卒急了。
“骂你怎么了?信不信我连你们家大人一块给骂了!”
“你还真是活腻歪了?…”
这狱卒火了,回身就拿钥匙,要开门进来揍他。
“算了算了,你跟一缺心眼的人计较什么?走了走了,别惹事,回头又让大人为难。”另一个狱卒连劝带拉把他给拽走了。
“喂!把话说清楚!谁缺心眼呢?”姚豹急道。
这边崔木仁一见高兴了:
“小奴才!还敢跟我比?你是真的活腻了!看到没?烧鸡、羊腿、鲍鱼……,什么没有?我就是做牢也是主子!你在哪里都只是个奴才!”
“崔木仁!你别得意,不是每个人都会怕你,女巡案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姚豹气恼道。
“说你缺心眼吧,你还不服?女巡案大人?她还不是乖乖地看我大哥的脸色行事?否则我哪会有这样的待遇?”崔木仁龇嘴笑道。
“你犯下如此大罪,她还能饶了你?”姚豹不信。
“你还不是一点点缺心眼,简直就是个白痴!她若不点头,底下人哪敢这么做?你就别指望了!认命吧!早死晚死都一样,你还不如早早地自我了断算了,免得受罪。”崔木仁得意地说。
“崔木仁!你坏事做绝,也能逃过法网的话,不是当官的瞎了眼就是老天眼瞎了!”姚豹气得直喘粗气,忿忿地骂道。
“小奴才,你还敢骂官?就不怕罪加一等?”
“骂了又怎么样?我敢做敢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你算什么东西?有胆做没种承认!”姚豹鄙视地说。
“承不承认又能怎样?她还敢当着我大哥的面杀了我?”
“崔木仁,你刘是没种!有种的话大堂上别不认账啊?看她敢不敢杀了你?”姚豹轻篾地说道。
“小奴才,别激我。我就是说了也没人信啊?在她房间里抓到的人可是你?我就是承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也没用,孩子打掉了,现在没证据了,还不是我说什么是什么?真想不通,她怎么能狠下心打掉那孩子,那可是她身上的肉啊?要不然等他出生了,还不是我的种,你的王八羔子?哈哈哈……”崔木仁得意洋洋地一阵大笑。
“畜牲!”崔不悔不知什么时候来在牢房门口,听到此话气得浑身发抖。他的身后跟着苏婉与县令张勇生。
他们怎么刚好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呢?原来上官飞有意把姚豹和崔木仁关在一处,又故意对崔木仁特别关照,目的就是要激起姚豹愤怒。仇人在一起吵架,肯定是什么话都能出来,他就不相信崔木仁在这个时候还能自我约束、守口如瓶……?于是留下崔不悔,当面对证。当听狱卒来报说牢房里吵起来了,这才让苏婉、张勇生,陪这崔不悔过来看热闹。
崔不悔哪知上官飞的用意?见他如此厚待兄弟,只当是巴结自己。现在听到兄弟那样说话,方知上套。他是又急又悔,只能冲着崔木仁大喝一声。
“中堂大人,你看这该如何处置?”苏婉见机问道。
崔不悔见崔木仁疯言疯语、自掘坟墓,自己再也不能庇护了,只得痛心地说:“他如不知廉耻,无视国法,老夫也不能徇私枉法,就请苏大人发落吧!不过,老夫还有个不情之请……”
“中堂大人请说。”苏婉也知他此时的心情,不免产生几分悲悯,于是忙客气地说道。
“能否请苏大人给老夫一点儿颜面,别在泗水境内杀他。我怕他污了泗水的水土,脏了泗水人的眼睛,连带老夫也再无面目回泗水老家了!”崔不悔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地请求道。
看崔不悔说得如此可怜,苏婉心一软,赶紧说:“就依中堂大人,下官遵命就是。”
她又冲着张勇生说:“明日午时,把他带到泗水境外行刑。你下去准备准备吧!”
“是。”
“不!中堂大人!大哥!救我!我可是你的亲兄弟啊?您不能把我交给他们哪!……”崔木仁这下傻眼了,鬼哭狼嚎地大叫。
“哼!”崔不悔一甩袍袖气恨恨地走了。
“大哥,你不能不管我呀!我死了,你的钱庄谁打理啊?……”崔木仁追着他哭道。可他也只能在牢房内哭喊。
上官飞回到客栈,直埋怨苏婉说:“大人一口应允他,可知其中有许多弊端?”
“这还能有什么弊端?直接拉到泗水境外砍了就是。”
“你怎知他就甘服让你拉走?”
“他一死囚犯,还敢不甘服?不服也叫他服!”
“我说的是崔中堂。”
“怎么?他还能使绊?”
“你就看着吧?”
“啊?……”
崔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