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当家哪肯甘心被绑,边走边冲着路人叫:
“赌徒杀人啦!赌徒杀人啦!……”
“你还有脸叫?”气得苏婉捡起路边的一坨说硬不硬,说软也不太软的泥巴,然后捏起他的嘴巴,塞进他的嘴里,堵得他只有喉咙咕噜的份儿。
“骆春龙,你和赌东积怨很深?”上官飞问。
“没有哇?我一个秀才,怎么认识这样的老板?更别说得罪了!”
“我看这件事,整个就是个骗局。是不是你家生意红火的时候得罪过什么人?”
“我爹老实巴焦,又乐善好施,怎会与人结怨?”
“你这么信任你那位兄台,那你对这个仇利到底了解多少?”苏婉又问。
“我对他太了解了!他父亲死得早,母亲靠帮人缝缝补补把他拉扯大。他很聪明,也很会来事,先生就是看重他这点,才收的他。他没钱交学费,就放学帮先生家打扫打扫院落,挑挑水,劈劈柴。我敬他好口才,又怜他家世贫寒,所以与他同台共砚。他为了报答我,也时常来绸缎庄帮点儿忙。……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是他害的我吧?”骆春龙说到这里,一脸为他报屈地看着苏婉他们。
“那他为何有段时间不理你?”上官飞又问。
“……可能是我失信,没有让娘子为他说媒吧?”骆春龙想了想说。
“那你所有的劫难,他都刚好在场,这难道是巧合?”苏婉指出怀疑。
“他也是赌坊常客,路过或碰上是很正常的事。”骆春龙坚持说。
“那你再好好想想,赌坊老板为何要如此坑害你?”
“嗐!赌坊不坑人,那还叫赌坊吗?”杜若秋一旁接话说,“让媒托引你上钩,抽老千,设机关……,花样多着呢!”
“什么媒托?”苏婉不明白地问。
“就是像吴蹲那样的,利用你贪小便宜的心里,故意引诱你上钩,然后以跟你一样的身份在旁边怂恿,拉撬。造成你的心乱急燥,再也不能想那么多了,这才容易入陷上当。”杜若秋解析说。
“哦……,你说得对极了!我就是这样入坑的。”骆春龙顿时清醒,折服地说,“想不到夫人还懂这么多?大人身边个个都是能人!”
“哪里?我是以前在百花楼那里学到的……”杜若秋被他夸得不好意思,一溜口说出身世,又怯生生地看了看苏婉。
苏婉这回没有瞪她,而是说:“不管在哪里学到的,实用就好。”
杜若秋这才放开笑颜。
“这赌坊如此害人?他吴知县这个父母官是怎么当的?怎么也不不管管?”苏婉恼火地说。
“这也不能全怪吴知县,赌从贪字起,懒字方得闲,闲来无事事,赌得一场欢。……吴知县哪能管得了这么多?”
几个人正边走边说着,对面来了个人,一看见骆春龙他们,莫身就跑。
众人都不知怎么回事,只有上官飞反应快,知道定有问题,于是飞快赶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你跑什么?”
“吴蹲?”骆春龙一眼就认出了他,一把揪起他的衣领,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吴蹲见没了退路,只得装糊涂。
“你是故意撞翻我东西,见机跟我说的那番话,引诱我上的当?”
“嗳,骆秀才,说话可要讲良心?我何时故意过?是你自己好赌,没钱也敢上,怎么能怪我?”吴蹲分辩说。
“吴蹲,陈当家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还敢抵赖?”见他决口否认,上官飞故意说。
“啊?……”吴蹲怀疑地看看陈当家。陈当家嘴被泥巴封住,只是拼命摇头。
“现在不承认也晚了!”上官飞看看他又对吴蹲说,
“你还是老实说吧!三年前,骆家绸缎庄失火案是不是你干的?”
“……”吴蹲大惊。
“说!为什么盗窃放火?”苏婉厉声责问。
“不说我打死你!……”骆春龙现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轮拳上来就打。
“慢慢慢,……”上官飞一拦他又对吴蹲吓唬道:“你说不说?不说我们可就不管了!这缺胳膊少腿的,以后的日子可不好混噢?”
骆春龙一听,那上抽出他的佩剑:“我现在就废了你的腿!”
“不要!我说……”
“好,你说!”上官飞这才拿过骆春龙手中的剑,插回剑鞘。
“三年前是仇秀才找的我们,说是有笔买卖很赚钱,我才跟黑市老大们挂勾,然后夜进绸缎庄,还是仇秀才引的路,我们才轻而易举地进去搬走绸缎面料。又怕官府追查,所以抱了几堆破烂衣裳,倒上油,烧毁痕迹……。”
“你满口胡言!三年前,他只是一个穷困僚倒的穷书生,怎么会跟你们勾搭?更何况他那时与我交情那么深?……”再次有人说是仇利,骆春龙好不痛心!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要相信,“那你说他这是为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
“难道真是因为我没帮他说媒?……”骆春龙还在找着自身的原因。”
“骆春龙,你就不要纠结了!带他们去赌坊对证不就结了?”看他这样,杜若秋有些不忍。
苏婉看了看四周,没找到捆绑的东西,干脆给他点了穴,这才推着他们来到尔赢赌坊。可能是早得到消息,尔赢赌坊现在是戒备森严:
几个彪形大汉站立大门两旁,门内又有几个青壮保丁守在二门旁边,进二门又是几十个打手,分站在赌场包间门前。看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