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又来干什么?”苏婉奇怪地问。
“大人和师爷的救命之恩,我夫妇莫齿难忘!今日与娘子特来道谢。家中还略备水酒,恳请二位大人和师爷,屈尊寒舍,让小人了表心意。”
“是呀,小妇人一家多蒙大人搭救,才得一家团圆,我们无以为报,实在是寝食难安,还望大人莫要推迟,一早光临。”骆春龙夫妇一看到他们,就跪倒行礼说。
“哎?救百姓于水火,乃是本府应尽的职责,你们无须言谢。快起来,屋里说话吧!”苏婉忙让他们起身,进来屋里坐下,然后又说:“看你们夫唱妇随的,本府真的很替你们高兴。师爷,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
“叫‘浪子回头金不换,’……”上官飞答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儿!”苏婉连忙说,“骆春龙,你能改邪归正,也是难能可贵。你娘子叶心红可是个贤惠难得的好妻子,她对你忠心不二、富贵不移,你可要好好珍惜。”
“是是是,小人日后一定加倍爱护,以弥补我犯过的错。”骆春龙感激地看一眼叶心红说。
“嗯,这就对了!”苏婉点点头说,“你们才刚刚稳定下来,生意也是刚刚才起步,要花钱的地方很多,你们夫妇的这份心意本府心领了,这礼你们收回去吧?”
“那怎么可以?师爷还为我们受了这么重的伤!若不让我们尽点儿心意,叫小人如何过意得去?”骆春龙夫妇坚持说。
“尽忠职守是我等的本份,即使不是你们,我和大人也会同样去做的,你们不必欠疚。如果真想报答就请多多益善,为大人扶一正风。这就是对我和大人最好的报答。”上官飞微微笑道。
“是呀,是呀!师爷的话也正是本府想要说的。”苏婉也忙接上说。
“大人一心为民、舍生忘死、不图回报,实在令下官敬仰之至!难怪大人所过之处,百姓无不翘指称赞,拍手颂扬?”吴渊又感佩得抱腕敬赞,“师爷才华出众,智勇过人,临危不乱,不愧为冷静诸葛!”
“本官身为巡案,为民解忧乃是理所当然。”苏婉说道。
“哪里?吴大人谬赞了!”
上官飞也不好意思地摇摇手,又赶紧抱拳还礼。
“哀?看师爷样貌,华庚二八了吧?”吴渊看了看他,忽然问道。
“二八已非我年岁了,我今年已是三十有二了。”上官飞笑笑说。
“师爷也正值青壮,怎未见夫人同行?”
“卑职忙于公务,尚未取妻。”上官飞看一眼苏婉,有点腼腆地说。
“那师爷也该抽空说一门亲事了!”
“我一穷书生,谁能看得上我呀?”上官飞谦卑地笑笑。
“哀?……”叶心红一听,忽然精神一振,“听你们这么说,我突然想起个人来?……”
“谁呀?”骆春龙忙问。
“我表妹赛西施啊?”
“她呀?……下官也有耳闻,她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美女,知书达礼、温柔贤淑,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吴渊也说。
“哦……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就是西湖边你姑妈家的二姑娘!……她年芳二八,与师爷年貌相当,志趣相投,真可谓:郞才女貌、天下无双,天造地设地一对!”骆春龙笑坏了,紧催着叶心红。“你还不赶快替师爷说媒去?”
“师爷,如果您同意,我们明天就给你提亲去。……我表妹要是知道是师爷您去提亲,一准会答应!……”叶心红信心十足地说。
“嗳嗳嗳,平白无故的,你们俩一唱一和保什么媒呀?”苏婉一旁打断他们说。
上官飞一见,心说:平日里你总是指东道西,跟我装糊涂,现在着急了吧?……你不是不让说吗?我就偏让他们说,看你还不急得‘原行毕露’?……想到此,他又故意反问说:“喂,我为什么就不能成家立业、取妻生子?你总不能让我孤苦零丁的当一辈子文案吧?”
苏婉一听这话,心里不好受了,敢情他这是在埋怨自己没有早点为他打算。想一想,也的确有愧于他:他为自己出谋划策、舍生忘死,浪费了多少大好年华?自己却什么也给不了他。因为她清楚自己这官做得多么免强?上官总说官场凶险,且不说会得罪权贵,就皇上而言,说不定哪天发现我们欺瞒的事了,不杀头算是恩赦了!……可自己就得重操旧业,依然街头流浪,怎能叫他也陪我一起去吃这苦头?……我现在纵然有一千理由,一万个不舍得,也不能再耽搁他的这桩婚事了!……于是,她抬眼看看上官飞说:“你……真的想好了要成家?”
“你这是什么话?成家立业是男人们奋斗的目标,谁不想啊?”上官飞故意刺激她。
苏婉一听,鼻子里酸溜溜的:他是生气了!气我辜负了他的一片真情。我还有什么理由再留他?……她强捺心情点了点说:“师爷为我刘家呕心沥血,劳神劳力,才让我有了个安稳之地。我却如此大意,没能早点儿为你打算,叫你委屈了这么些年。……我真的很对不起!……”苏婉说着,眼圈有点儿红了。
“不是这样的,大人!……我……”上官飞一见,慌了神了:与她共处这些年,他最怕见的就是她的眼泪和心伤。她性情刚烈,很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她柔弱的一面,也正是因为如此,上官飞才特别的在意,特别的想去保护。他多想走过去告诉她,那不是自己的真心话,告诉她不要害怕暴露了自己的柔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