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对身后的侍女道:“你上去敲门,告诉夫人,就说有几位客人在等她”。侍女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下楼来道:“婢子刚才已叫醒夫人了,她一会儿就下来”。
但过了好一会儿,依旧毫无动静,众人的目光全部向楼上望去,只见楼上灯火摇曳,门窗如初,似无人迹。
风之雁等人似已不耐,他目光闪动。望着‘浔阳才子’道:“莫非尊夫人发生了什么变故……”?
浔阳才子心中尽是突鸠疑虑,但仍强笑道:“这贱人真是好没礼数,我上去看看”。言罢,缓缓拾阶而上,就在他即将推门的那一刻,门陡然打开。
一个绿衣少妇当门而立,只见她一手掌住宫灯,一手轻抚裙摆。妙目楼下,灯光照在她脸上,倦容如丝,眉宇间梦痕未消,略带哀怨,似意犹未尽。
那楼下之人个个看得目不转睛,风之雁、徐兰阶、柳一清也皆是fēng_liú名宿,家中不缺如花美眷,但此时也不禁暗暗喝彩。
浔阳才子呤呤笑道:“我还以你真的睡得起不来了呢”?
绿衣少妇莞尔一笑,拉住他的手,翩翩走下楼来。浔阳才子拉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嘿嘿笑道:“来,我为你介绍介绍”。
他一指身着黑袍的中年汉子道:“这位是风啸剑庄的风大侠”。
又一指站在侧面身穿蓝袍的人和灰袍的汉子道:“这位是穿云庄的徐大侠和云柳山庄的柳大侠”。
那绿衣少妇分别向三人盈盈一拱;“妾身阿笺,见过三位大英雄”。
风之雁淡淡笑道:“我等冒昧造访,夫人如此多礼,岂敢岂敢”。
绿衣少妇突展颜一笑:“三位大侠远道而来,极为难得,不如待小妾炒几个小菜给三位洗洗尘,好么”?
浔阳才子目光一闪,呵呵笑道:“好、好、好极,我却忘了待客之道了,还是阿笺想得周到,来……来……来,风兄、徐兄、柳兄,我们进屋小坐,煮酒论江湖……”,说罢,当头向大厅行去。
风之雁轻咳一声道:“难得朱兄和夫人如此美意,风某等本不应该推辞,但因要事缠身,不敢耽搁,今晚得罪失礼,还望两位海涵”。
言罢,一拱手。向庄外行去。徐兰阶、柳一清也各一拱手,满面失望的离去。
浔阳才子呤呤笑道:“三位既有要事,卢某也不便强留,他日若有空,欢迎三位来此喝杯水酒,在下就不送了,各位珍重”。风之雁及其十几个下属很快便走出了庄外,消失在黑暗中。
浔阳才子望着茫茫夜色,面上神色变幻,一动不动。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确定那些人已经远去,他才回过神来,长长吁了口气。
他转过身,目光望着灯火摇曳的小楼,双眼突然喷出凌厉的杀气。他举步便向楼上走去。
他刚一进门,便见屋中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面朝他,正是那不翼而飞的少年。‘浔阳才子’嘿嘿冷笑道:“原来你们真躲在这里,好大的胆子”。
背对着他的那个人也嘿嘿笑道:“你小妾的闺房这么温暖这么香,在下怎能不来”?
浔阳才子面色倏然一变,但他在未知对方底细前,不愿贸然出手。仍冷笑道:“阁下口舌犀利,只可惜千百条路你不走,却要来这里送死,岂非自投罗网”。
那人淡淡道:“那倒未必,本少爷既然敢来,这话就不要说的太早”。一言未毕,他已缓缓转过身来。
“啊……是你……”?浔阳才子面色惊变,忍不住退了两步,目光如见鬼魅般惊骇:“你,你不是已经……”?
车夫得意笑道:“在下做鬼也不放过你,所以向你来要讨还血债了”。
浔阳才子面色瞬间又复如常,阴笑道:“你要什么债”?
车夫冷冷道:“你租我马车,不但不给钱,还抢了我的马车,杀人灭口,这笔债当然要算”。
浔阳才子阴笑道:“要算你就算吧……你去跟阎王爷算吧……”。
话未说完,他目光杀机徒现,双掌闪电般的击出……。他蓄势突发,这一击可谓石破天惊,志在必得。
车夫身体陡然圆圆一转,双臂劲风激荡,迎了上来……,骇浪席卷,一声大震,人影俱分。浔阳才子退震数步,倚在门柜上喘息不已。
车夫也一个踉跄连退两步方才站稳。屋中的桌椅瞬间成为一堆烂木,杯碟顿时变成碎石满屋飞射,高手过招,一击便见分晓。‘浔阳才子’面色变了变,目光诧异的望着车夫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车夫嘿嘿冷笑:“你想不到吧”。
浔阳才子点点头,轻叹道:“我确实想不到,你居然会装扮成一个车夫”。
车夫目露笑意:“车夫虽然是个辛苦差事,但却最易让人忽略的职业”。
“我也想不到你居然死而复生”。浔阳才子目光闪动。
车夫目露得意之色:“你的心太黑了,连个车夫都不放过,你那毒药对付一般人绰绰有余,但对本人……呵呵……哼哼……”。
浔阳才子继续道:“我更想不到,你居然是坐在马车上,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而我却还为你赶车”。
车夫目露得意:“浔阳才子果然非同一般,就连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都想到了”。
浔阳才子目光闪了一闪:“天下能有如此诡计多端的人实不多,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
车夫颇为得意道:“多谢夸奖,比起朱才子来,我还是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