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公子接口道:“第一件事就是当年的钟南山之战,乱兄对我误会甚深,当时事情聚变,小弟惊恐之下后悔莫及,便冒死赶到钟南山绝壁,时正值尊夫人身负重伤,毫无还手之力,中川一剑,黄山双绝等十几位高手满脸淫邪,意欲唐突武林第一美人……。
“放屁”
长发怪人怒喝道。
琴公子见状暗喜,继续道:“小弟见他们如此qín_shòu,一怒之下,将他们悉数毙命掌下,小弟本以为尊夫人化险为夷,岂料她乘小弟不备,一掌击在小弟背上,纵身跳下悬崖。”说罢,摇头惋惜不已。
长发怪人知他为人阴险狡诈,冷哼一声:“阁下来此,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么?”
琴公子见对方神情冷淡,颇为失望,接口道:“第二件事乃是对乱兄极为有利之事,我可是好心好意。“
长发怪人冷冷道:“阁下的心肝犹如狼心狗肺,只怕一文不值。”
琴公子不怒反笑:“依小弟看来纯属好心,当今武林群雄逐鹿江湖,争权夺利,不少人都做着统领江湖的清秋大梦。”
言到此处,他微一顿,沉声道:“但他们都是夜郎自大,在小弟眼中,唯有乱兄才配做统领江湖的霸主,想当年乱兄神功盖世,纵横武林数十年未有敌手,今日只要乱兄重出江湖,登高一呼,谁敢不服,这样岂不圆了乱兄当年的夙愿?”
他说得情绪激昂,口沫飞溅。长发怪人却淡淡道:“阁下可真谓是老夫的知己,只可惜现在老夫已心灰意懒,三十年不见,阁下的琴艺不知精进了多少,何不让老夫见识一番?”
琴公子阴阴笑道:“乱兄不必心急,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尽兴一番……”。
他话未落音,有人接口道:“久别重逢,岂能让故人失望。”怪人侧目望着,但见数十丈远处的芦苇上,出现了一条人影,呜呜咽咽地传来低沉幽重的二胡声。
长发怪人曼声道:“原来胡公子也来了,乐府四公子之中已来两人,已经够了,再来的话,老夫就吃不消了。”
二胡公子笑道:“筝、箫二人虽不曾来,但却另有人想来看望看望乱兄。”但闻东北角一阵哈哈大笑,一个手握扫帚的人从芦苇中冒了出来,正是数十年前便已威名赫赫的‘铁扫无痕’申大牛。
此人武功修为虽不及乐府四公子,但在武林中也是一个极为难缠的角色,曾也是乱世狂魔当年的宿敌。只闻他尖声尖气道:“乱兄在此清修武学,却忘了修剪园林,兄弟不妨为你代劳一下。”
只听见一片咔嚓不绝之声,凡扫帚所及之处,坚硬的芦苇变得如枯草一样腐朽,片刻之间,两丈之内已成平地。
琴公子见帮手已到,胆气顿胀,冷晒道:“乱兄不是要见识本公子的琴艺么,这就让你看看。”他双掌连挥,一阵断铁裂金之声,如浪向前卷出,一片片芦苇齐根向前仆倒,犹如有一把无形的长刀一样齐扫而过。气势惊人已极。
这便是武学中“凝气成形”的最高境界。
“气境”。
长发怪人面色不禁变了一变。
那边胡公子也不甘示弱,双手连挥,一大片芦苇早已被夷成平地,三人身形齐向前缓缓推进,将乱世狂魔形成包围之势,不过片刻之间,方圆数十丈的芦苇被夷为平地。
空荡荡的地上贮立着四条人影。清冷的月光洒在这从未到过的地方。
透出了森寒,见证了沧桑。
未几,琴声悠悠响起,如潮如汐,缓缓而来……就如天边的那一线巨浪。虽遥远,却气势惊人。
紧接着,二胡声也缓缓响起,幽重如锤,不停地砸出……。
渐渐,琴声,二胡声附和呼应,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涌来,意图淹没一切……。
申大牛的扫帚则伴着二人的拉弹节奏,不停地挥动,似在加油助威。
数百丈之内突然卷起滔天狂风,整个芦苇荡都在摇晃,一切为之沸腾。天地间除了煞气,还是杀气。
乱世狂魔当空而立,双手环抱,仰天长笑,笑声如歌,声音洪亮,经久不歇。徐徐从琴、二胡的淹盖声中穿出。
笑声越来越大,似乎已将琴声、二胡声盖住。琴、胡二人面均微微一变,手指飞动加快。
琴声、二胡声又大了起来。一时之间,双方相持不下。
这是一场全凭内功真气的生死恶斗,虽无刀光剑影,实则凶险无比,只要有一方内力稍弱,便会血溅当场,胜负立分。
方圆十里之内,曽惊鸟飞,来不及走的,已跌倒在地,成为了这场恶战的牺牲品。
寒月西斜,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长发怪人笑声如初。以一敌三,仍然淡然自若,琴公子面色微微一变,他们本以为不出一个时辰,对方必败无疑。
岂料,对方似乎越战越勇,心里一下子方寸略乱。凝气嘿嘿笑道:“三十年不见,乱兄在武学上突飞猛进,竟由当年的半斤八两变成今日的以一敌三,真是可喜可贺呀。”
言罢,十指疾飞,琴声聚厉,犹如千军万马,卷天盖地而来。胡公子见状,手中的丝弦也加快了速度,猛增攻击力度,两边挫锵如雷,彼此呼应,渐渐将长发老怪的笑声压了下去。
而铁扫无痕申大牛的扫帚也挥动得越来越快。他每挥动一下,便激起一股狂风。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的狂风汇聚在一起,犹如无形利箭,浩荡呼啸,卷空狎月,直扑向对方。
声势惊人,比起那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