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宇听出来了,这是一个枭雄之才,其志无望,生不如死呀。
沉吟了许久,朗宇道“你先起来说话,你说留有四卦,若能真心助我,我必完你之愿,你意如何?”
一个不怕死的人,杀了他,不过是成全了他而已,而且,公孙妙未竞的计划,也正是朗宇看中的。修者缺的是什么,资源哪,如果不是有海量的资源,朗宇能进阶的这么快么,若要早日升尊进仙门,公孙妙之策大有可为呀,以一国的资源供养一人的话。朗宇眼热了。
不但如此,就是瞽目老人所赠的占术,朗宇也笃信不疑,他急需要知道一个人的下落。
至于青玉的事儿,本也不是公孙妙亲手所杀,他早晚也要找左行去算帐,而且,若将青玉父母交托给公孙妙的话,也可算是对青玉之情有个交代了。
公孙妙没有起身,低头道:“回长老,前次为寻长老已用了三卦,公孙妙现在只剩下了最后一卦,恐怕没有大用。”
“无妨。”朗宇站起身,只要剩一卦就行。“你先起来,为我占卜一人,若能应验,我不但不杀你,还必为你在老祖面前举荐。”
这可是莫大的好处哇,公孙妙心里最是清楚这个年青的长老在古族中的地位。所以朗宇这话,他信。
撩袍起身,一晃手,拿出三块青色的龟甲。“请问长老所占何人?”
“杨——逍!”
公孙妙不知道杨逍是谁,也不能问,双目微闭,默运法诀。片刻后,“哗啦”一下三块龟甲落在地上,滴溜溜转动了数圈,整齐的扣下了。
“人在何处?”
“这……”公孙妙看了半天,复又蹲下细看。“这……”
什么意思?古三离着老远伸起脖子向前张望。这宇长老摆的什么龙门阵,刚才还要砍要杀的,怎么又算起卦来了。
公孙妙这一蹲下就起不来了,“这个,这个……”
“怎么?算不出来吗?”朗宇低头看下去,若说这一世里他最关心的是谁,无过于师傅杨逍,所以公孙妙这最后一卦,他送给了师傅。可是貌似出了点意外呀。
“这个……”公孙妙也冒汗了,这可是救命的卦呀,怎么会这样!?虽然他不怕死,可是朗宇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足以让人死而复生。
怀才不遇,出师未捷,尤其是公孙妙这样有大野心的人,纵不怕死,也是死不瞑目哇。
可是见了龟甲,他又确实无话可说,什么消息也没看到。“长,长老。公孙妙用这灵甲屡试屡应,可是你找的这个人……”
“有话只管说。”
“恕妙直言,这个人不是不存在,就是……已经死了。”公孙妙说完,浑身都发冷,不用说,这个结果没有人能满意。
“咝!——”朗宇倒吸了一口气,抬头闭上了眼睛。
错了?没错。朗宇太心急了,他忽略了一件事,杨逍早就跟他说过,在这一界,自己就是一个死人。你听说过给死人占卦的吗?占了个空卦,却正说明了公孙妙的龟甲果然灵验。
良久,朗宇摆了下手,“算了,此事怨不得你。”随手推了下鼻子,“我今日不杀你,还要送你一部经文,他日,你可愿为我驱驰。我要一国之资,你成佐相之愿。”
朗宇是真要好好的玩玩了,尤其是和应浩辰的五天论道,貌似只要自己成就了至尊大业,做个一国之主也未尝不可。因此他看中了公孙妙,假以进日,此人确有佐相之才。
公孙妙的冷汗未落,惊汗又出。他想叛出古家吗?!自己只想做个佐相,他这是要……
然而,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就当是陪你一起疯一把又如何!
想至此,推袍跪倒。“公孙妙之命就是长老所赐,敢不粉身以报。”
“好!”朗宇取出一枚玉简,向着眉心一贴,以神识刻印之法,将一部异世兵书翻译在了其上。
“以你之才,应该读之不难,此行回到古族,精研此经,日后或有大用。你虽未杀青玉,青玉却也因你而死,她之继父和母亲由你照管,可否做到?”
“妙可以母礼奉养。”
“起来吧,此经你可读得懂?”朗宇递过玉简。公孙妙恭敬的接过,按在眉心。
“第一篇,始计: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
公孙妙只是廖廖的读了一篇,汗珠子就下来了。这是什么经?得天地之妙理,辨人心之向背,满篇尽是杀伐之气。
抬眼愣愣的看向朗宇。“这是……这是御兵之法!?”
“呵呵!能明白就好。”朗宇笑道。看公孙妙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前世所记的兵法,令这小子震惊了。
看着公孙妙珍而重之的将玉简收入袖中,朗宇随手扔给他两个戒指。既然成了自己人,朗宇绝不吝啬。
公孙妙只是略看了一眼,复又以头呛地。“公孙妙,谢长老再生之恩,愿为长老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天地可鉴。”
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溪之险。强压无法服人,唯有柔远四方归心,朗宇一直没提什么誓言之事,公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