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炼狱!一个压榨你全部潜能,教你活下去的地方,没有道德,没有约束,只能逼着自己用尽力气活下去的地方。”
少女抬起了头,说得有些风轻云淡。
“在这里,实力才是王道。每个人都在和自己斗,和一起在炼狱中磨砺的人斗,只是为了活下去,死亡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少女突然笑了,略显惨然。
“可能明天你就看不见我了。”
“怎么可能?!”
阿尽再次窜了起来。
“你这么厉害,谁打得过你?”
少年有些慌了。
少女微微笑了笑。
“先不说我。你的父亲为什么要把你送到这里?”
少女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醒了阿尽。
“送死么?”
阳光下,少女的眉角有些刺骨。
“你确定么?”
铁龙瞪大了眼睛。
“确定。”
领头人斩钉截铁。
“炼狱之中,生死各按天命,我保不了他。”
老人沉默了许久,苍老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领头人兜帽下的阴影。
迎接他的是更坚决的目光。
“很多年前我发誓要给他们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未逼过他,哪怕他手无缚鸡之力。”
领头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可是不行啊,在这世道前,我无能无力啊!无论怎样退避,这该死的宿命还是会找上我.”
领头人紧紧地握拳,泛白的骨节发出清脆的爆裂声。
“所以拜托了!”
领头人跪下了!
铁龙一下子怒了。
“你这是干什么,别给老子来这套!”
两米多高的汉子神情激动,几乎挥起了拳头。
“铁龙,老爷子”
领头人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是个父亲,这么多年都是在宠他,我下不了狠手。”
领头人狠狠地砸向地面,巨大的力道直接在地面上轰出一个坑洞,溅起的尘土划过老人紧皱的眉间。
“所以只能让你们来,,起码让他有了自保之力。”
领头人兜帽下尽是恳求。
他四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恳求。
“若是死呢?”
老人闭上了眼睛。
风从远方吹来,吹下几片枯萎的枝叶。
“那我就认命了,断了这份牵挂也罢。”
沉默了许久,领头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兜帽下的阴影中混糊不清。
“老爷子,收了吧。”
铁龙有些不忍。
老人不语。
缓缓转身,衣衫飘荡。
有些枯瘦的手掌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
老人微微摆了摆手。
铁龙几乎是在瞬间转首看向跪在那里的男人。
“快起来,老爷子同意了。”
领头人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缓缓起身,老人最后的一缕衣角抹过他的虹膜。
“妈的。”
铁龙挥起拳头狠狠在领头人胸口砸了一拳。
领头人的身体急退了几步,皮靴在沙土上剧烈摩擦,掀起淡淡的尘雾。
“没退步啊。”
领头人轻轻咳嗽了几声,兜帽在强烈的冲击下褪下神秘的色彩。
那是一张看了一眼便再也难以忘怀的脸庞,阳光下,面部的线条如同是石匠在花岗岩上用刀刻出一般的坚硬,一双略有些狭长的眸子算不上炯炯有神,眼窝深陷,却有着刺骨的冰霜。与阿尽几乎相同的碎发有些凌乱,看上去已是长时间不去打理。些许狰狞的疤痕从额头向下穿过太阳穴绕过耳朵一直蔓延脖颈,每一道都在诉说着那时的惨烈与悲痛。
“怎么回事?”
铁龙一脸震惊,一抹疯狂的血红涌上眼眸,仿佛火焰在燃烧。
领头人笑了笑。
“这些伤痕阿尽他都不知道,也不要告诉他,要是可以,我宁愿他是个傻子。”
领头人眼眸中的冰霜有些融化。
“帮我好好照顾他。”
领头人拍了拍铁龙的肩膀,血红色的火焰为之一颤,缓缓熄灭。
“那你呢?!”
铁龙在一瞬间有些落寞。
“我是个父亲。”
领头人将兜帽重新戴上。
“但我更是个男人!所以,我要去做一些几乎男人该做的事。”
兜帽下,几乎可以冻结一切的目光一闪而过。
“你放屁!”
难得的凶狠在少年的脸上爆发。
少女的脸色依然冰冷,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阿尽慢慢地退后,脸色逐渐苍白了起来。
每一步都宛若踩在薄冰上,毫无支撑感可言。
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把我扔在这种地方?!
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活下去,为什么?!
少年心中的野兽在凄厉地咆哮。
他猛地奔跑了起来,周围景物几乎是一闪而过。
“你去哪里?那里还有鬼狼啊!”
少女的呼喊无法停住少年的脚步。
都是在骗我么?
少年的眼睛中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流入脖颈。
泪眼模糊间,思绪飞逝。
阿尽出生在圣羽之墙内的兴盛之城,这座坐拥墙内域第一港口的城市配得上兴盛之名,略带腥咸的海风会从从那停满船只的港口吹来,拂过那整齐大理石铺成的街道和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吹起大大小小的商铺外的华美彩旗。金楠木的马车从街道的尽头缓缓驶来,身着熔火之心出品的重铠的骑士紧握手中的金边的缰绳,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