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点的摩洛哥沙漠,冷得能让人脑浆结冰,好在视觉神经没有结冰,所以我还能庆幸这次很侥幸地取得了胜利。
其实安德烈能活着从尤里地下科研所逃出来,也是侥幸。我真的不是很明白,按理说这个已经被心灵震荡波破坏过一次的地方很脆弱了,一百多个人闯进来很快就会全部埋在地下的,可是安德烈却活了下来。虽然只有他活了下来。
“马克……你可真是高手……”安德烈喘息着躺在地上,面前的磁暴坦克还在放着幽幽的电光,空洞地发出电磁声。三十多个坦克手此刻都被我们集中在磁暴坦克前方的空地上,抱头蹲下。
“您也别太难过,安德烈叔叔,”我在他耳边轻轻说,“如果您的好奇心没有那么浓烈,不尾随而至的话,我还真对这个科研所一筹莫展呢。”
“你……你在利用我!”安德烈暴怒,“你和洛马诺夫是一伙的!”
“是,也不是。总的来说,其实我已经为养父,还有他的老伙计们复仇了,而既然复仇已经完成,是否拿走总理同志的性命已经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安德烈恼火地说,“我不认为除了洛马诺夫的生命以外还有什么能够告慰为维拉迪摩大元帅和其他同志们的在天之灵。你不会是被那个达夏灌了mí_hún汤了吧?这可不像你。”
“mí_hún汤问题另外再说。至于说起复仇,当然有比洛马诺夫的生命更有意义的东西,那就是清白!”我拉住还在愤怒中的安德烈的衣领,看着他的眼睛大声喊,“就算杀了洛马诺夫又能怎样?第二天报纸上还会给我们加上一条罪状:‘维拉迪摩反革命集团漏网走狗杀害伟大领袖洛马诺夫同志’,相比之下,我已经说服了洛马诺夫总理签署了,恢复‘荣耀的1956’所有人的清白!虽然我的确没有杀死洛马诺夫,但这是为了让他回莫斯科,把这份文件公开出来,这可比你杀死他要重要得多!你们的名誉已经恢复了,洛马诺夫的生命已无关紧要,安德烈同志,你已经完成你的使命了!虽然很对不起,我不得不让这么多英勇的联军战士,白白付出自己的生命……请接受我的道歉。”
说话的时候,我松开抓住安德烈衣领的手,缓缓下跪。膝盖还没碰到沙子,就被安德烈扶了起来。“是我误会了你,”他轻轻说,“不愧是大元帅的养子,您还是为维拉迪摩同志洗清了冤屈。”
“对了,你看到我给你的解药了吗?”我的问题引起了安德烈的一个新问题。“说起来,那个解药好奇怪的样子,”安德烈有点疑惑,“那个是血清吗?”
我的表情有点凄凉,尤其是在月光的沙漠下。“的确是血清,”我苦笑着说,“那是我的血清,在这种用于彻底戒断毒品的解药当中占到了主要原材料的地位。可惜从十年前偶然发现到现在,也没能找到替代品和廉价复制技术。”
安德烈看起来对此不置可否。其实我不想告诉他,要不是中央科学院的科学家同志们实在看不惯有些“红色贵族”子弟靠权势弄来这种东西肆意吸毒,这东西早就实现大范围的军用了;我还没有人告诉他的是……我也不确定这个“发现”是否真的是意外,是不是苏联中央科学院唯一的发现。
我总觉得,还有些东西是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更可怕的是,虽然我不知道,但是洛马诺夫极有可能知道,而他绝不可能告诉我一切。
也许尤里会告诉我。随即我开始嘲笑自己:尤里知道?就算他知道,他会告诉我吗?他是我们的敌人……
“说起来,我们现在该离开这里了,”我扶起向西跪在地上的安德烈中将,轻轻说,“我以贝利亚同志的名义保证,洛马诺夫不会清算您的。”
“我已经没脸回去了。”安德烈凄惨地苦笑道,“当年洛马诺夫同志强制把我关进芝加哥监狱,就是为了让我能在所谓的九月逆流之后,替他和牺牲的战友们看着平反昭雪的一天到来……”
说话间,格兰藏姆让人猝不及防地大叫:“那是什么东西!”
“快闪开!”看见安德烈身后是那个心灵控制能力的恐怖机器人时已经来不及了,我能想象出卡扎菲狞笑的表情。狞笑中的卡扎菲控制了安德烈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又回来了。”
“可惜你也没时间了。所有人上坦克,用磁暴坦克的电流阻拦他!”
来不及了。只有3个风暴小组和19个坦克兵成功上了坦克。9辆磁暴坦克启动,其他的人和坦克都被炸毁了。
“梅尔,格兰藏姆,你们还好吧?”一会功夫后,我就知道,活下来的风暴小组战士就是这两个了。
“别管我……”卡扎菲的意识还没发表什么高见,安德烈似乎又暂时夺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没办法,现在能做的只有攻击。卡扎菲的再生能力让他没有被随时破坏,这样下去的话结果够呛。
这时的天色开始变了。和之前机场上出现铁幕屏障的时候一样,只不过这次空中不是血红色万里无云的天气,而是狂风大作中一个巨大的蓝色球形发光体。安德烈在发光体中扭曲着,撕裂着,耀眼夺目的光线让它痛苦地惨叫。那个恐怖机器人正在发出奇怪的电光,估计是撑不住了。超时空传送可以把载具飞行器军舰瞬间传送到其他地方去,但人员会因为承受不了超时空传送的压力而粉身碎骨,体型狭小的恐怖机器人也不例外,它们承受不起如此恐怖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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