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再讲赫连玄卿这边。
卿伊阁乃是这座城池最为著名的戏院,就连其他门派也都晓得这个去处,这里现如今的当家人正是道门的二当家,元易灵嬍,伶名灵姒,因俗家姓妘,在院里人们都称呼一声妘老板。
“哦?原来是这样。”听完保儿(戏院里待客的小厮)诉说赫连玄卿轻笑了一声,心中隐隐诺诺浮现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这么久以来自己还未曾想过,当年那个十六七岁的孩子,现如今都已长成了一家之主,掌管了这么庞大的业绩。
不过这样一想,心中不禁也一阵悸动,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小人儿纵然还健在,也应该是个小老头儿了吧,那又该是个什么模样……
保儿见赫连玄卿默然不言语,脸上却浮现着一丝令人难以看破的笑意,想着这人能问这些话必定是从外面而来,免不了服务更周到些,“我说客官,看您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
赫连玄卿闻言一怔,不禁有些苦笑,抬手扶了额头上的抹额带道:“是又如何?”心中却想当年我在这里逛荡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个大洋里排队游泳呢。
听了赫连玄卿的话保儿信心更足,“看客官您模样非一般人,既是大老远来了我们这里,我们自然好情招待,来,让我看看你的贵宾券,给您寻个好地方,待会儿戏开场了,也免得没眼色的挡着您。”
卿伊阁乃是名院,每天前来看戏的人数都数不清,里面的座位却仅有三百个,多一个都不收,无论你出多高的价钱,卖票只管前后,不看人脸,外面也有黄牛票,你有钱尽管造,不过要是被逮着,那可是要严惩不贷的,不看看这里的当家人是谁。
是故,每天的坐票都是前十天提前售购,到了现如今这个年代,当日来的人手里拿着的都是贵宾票,这个规矩早就从上上上一辈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这一点赫连玄卿再清楚不过,可是都这么久没来了么,一时间还给忘了……
不过他更不知道的是,自从元易灵嬍当了这家的主子,每日的门票早就改成了提前一月售购,而且价格不菲。
谁让这位任性的主儿有那任性的命呢,纵然是这般,依旧有人乐呵着买账。
“我们昨天才过来的,哪里有什么贵宾票啊!”天真无邪的少卿趴在桌子上嘟囔了一句,却从没想过这句话讲给他们父子三人带来多大的麻烦。
听了小儿的话保儿一愣,“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查票查的可是紧得很呐。
见保儿脸色不对,少卿就觉得自己不该多嘴了,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怎么也收不回去啊,只拿眼瞄了自己的老爸。
赫连玄卿正暗暗擦着脑门儿上的冷汗,越是不想惹麻烦麻烦就越是自己找上门儿,自己这个儿啊……
“我说客官,你该不会是逃票进来的吧?”见赫连玄卿不说话保儿绷着脸又问了一声,心里骂着门口那几个人刚才是组团去拉屎了么要这三个人混进来,要是让老板知道了,还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赫连玄卿依旧没说话,不想走也不想惹事儿的他就跟保儿那么僵着,不免显得有些尴尬,引得周围其他几个客人瞩目。
这个时候,门外又进来一班人,几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一个个都是白衣白裤,只是款式不同罢了。
道门在前两年新收了十二个小弟子,天生禀赋,小小年纪便有着过人的本事,在道门中倒也立下了赫赫威名,这几个娃娃就是其中的几个,另外一些估计是有任务在身来不了。
几个小孩儿一进来另外两个保儿就迎了上去,少卿和君泽就看着他们在那边的座位上坐下,保儿端上茶水果品,他们倒也不看,只是你我打闹嬉笑着,待到一个身着素衣的年轻人过去坐下的时候,立马安静了下来,端端坐在那里望着前面的戏台,就等着开场了。
素衣男子就是元清伏翟的三弟子,羽落,今日专门来看管娃娃的,免得他们又惹是生非。
“我们有钱,给你就是了嘛!”回过头的少卿看着自己老爸还跟保儿僵持着,就将自己身上的小钱包摸了出来,把里面仅有的两个铜牌牌倒出来,叮叮当当推到保儿面前,“不用找了,拿去就是。”小手一挥,阔绰的像个老爷。
保儿看也未看那两个铜牌,只是盯着赫连玄卿脸上浮出一丝冷笑,“客官,您要是这样那可就对不住了,此事并非钱财的关系,您既然没有票,那就请快快离开,一会儿别的客人还要过来呢。”
听了这话赫连玄卿看着这个保儿两眼横成了绿豆,保儿看着他这个模样也不改冷傲之色,“您要是真心想来,再等几日便罢,两个月之后还有一场我家老板的台面,门票两日后售购,到时候您记得去抢就是了,不过今日实在是对不住,客官,还请您快点儿,这里人马上要坐满了。”
赫连玄卿转头望周围看了一圈,倒如同当年一样宾客满座,无一空位,看来那个小人儿把这里管理的还可以嘛。
不过……
当年自己在这里随意逛荡,现如今却要因为一张小小的门票被人往外赶,真是世态炎凉,世态炎凉。
赫连玄卿无奈的摇摇头,将桌子上两个铜牌重新装入少卿的小钱包,摸摸两个小人儿的脑袋瓜瓜,“走吧,今日是看不成了。”
少卿一边接过自己的小钱包一边伸手在君泽身上摸索着,“老爸,是不是钱不够啊,小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