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杆并不是看上去的旗杆,在沙层的下面,其实掩埋着更多的东西,遥看这片沙漠的地理位置,正是百多年前这里主河干,冥器坠落此处的时候河中行驶着大船,在狄罗格人的风貌中,上了三品的大船上面会挂起印有自己徽章的旗子,当然也会需要一根旗杆,这也就成为臧格作出判定的基点。
走在最后面的暮云将手里的葫芦口紧紧塞上,摇晃着将耳朵贴上去,勾起嘴角笑道:“倒是做酒的好材料。”
一想起刚才他将上面那些枯头鱼吸进他那个葫芦,现在又说做酒,少卿不禁皱了眉头,再想想以前二师兄请自己喝的那些东西,不由得胃中一阵翻腾。
“就算我们进来又有什么用,那些鬼东西原本就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这里当然也进的来!”跟着下了洞口的染苍皱着眉头。
臧格让后面两人将洞口堵死,点燃了火捻,扛着铲子走在前面摸索着,“你知道什么,这种船造价不菲,外部均是由上等的迁木构成,迁木可是比铁还要坚硬的东西,凭那些鱼根本就进不来。”
“那我们也是给自己挖了个坟墓,怎么出去?”染苍道。
臧格道:“等那些东西走了之后我们自然可以出去。”
少卿没有讲话,借着白奎嘴里的火光打量着这个地下暗仓,说是一艘船,体积空间明显要比自家那边大很多,结构也很明理,踏着脚下的地板,听声音估计下面还有一层,历经百多年被埋在地下而不腐不败,拥有这样造船的能力,可想而知当年生存在这里的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部族,建立在这种地方的陵墓,也不晓得到底是谁的,只是知道,这次的旅程,恐怕又得是一场拼命的大战,自己是否能够活着回去,是个猜不着的谜啊。
眼观这阴森森的地方,筱然不由得抓紧了少卿的衣服,瞧着丫头那个样子,走在后面的暮云又调侃,“明知胆子这么小,何必非要跟着来呢,不学学人家玲琇,在家里做个淑女多好!”
筱然瞪了三师兄一眼,“你怎么不说四师姐,她不是女人?”
暮云看了站在一旁的人,笑道:“女人中的汉子,我可一直拿她当哥们儿看呢!”
被踹了一脚……
少卿并不去理睬后面几个人的玩闹,对于此次行动小子明显很是上心,跟在臧格身后只顾看着周围的情况,舱内的摆设很混乱,桌翻椅倒,可见当年被冥器侵袭之时的突然与造乱,看着槽乱中的几具尸骨更是皱起了眉头,里面分明还有未成年。
散落在地板上的果子几乎已经成了硬石化,红缨瞧着嘴馋,捡起来就要上嘴,被嫚娃一巴掌打了个机灵……
上层的船舱内并不见什么异常,走在前面的臧格从那边掀开一块木板,打着火捻望下探了探,火光飘飘然然,明显氧气不足,果然还有第二层,不过随之而来的一股逼人的恶臭更是让众人忍不住掩了口鼻,少卿当即将臧格手中的木板放了下去。
让众人在上面等候,少卿带着白奎要下去一探究竟,韵鲤自然不会让他自己冒险,扣起法罩跟在后面,臧格想着既然人家给了薪水,自己待在上面总不看好,最后一头扎进韵鲤的法罩中,也跟了下去。
来到下一层,堆在祸乱中的尸体明显要比上面多很多,不错,不是尸骨,而是尸体,由臧格的话说,是因为这一层被深埋地下,与上一层空气隔绝,自然也与外界更加隔绝,势必造成这里缺氧,细菌无法生存,所以尸体保存的倒是周全。
不过这并不是少卿所想知道的,冥冥之中,这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按着来时老爸所说,那个古墓的入口肯定不会被开掘的那么明显,很可能会隐藏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或者说,幽明之中,有人指引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地方。
看着两条小黑蛇从尸体堆里钻出来,转而又不见了踪影,少卿回头看了一旁的大师兄,“师兄,有什么见解?”
韵鲤看着对面一堵几乎碳化的黑墙,还没应声,那边臧格扛着铲子就开了口,“见解?什么见解?”
少卿道:“这地方阴气极重,其中还夹杂着煞气,完全不是这些尸体所能聚集的,尸体常年不腐,势必会成为不干净的东西,而就是在这种不干净的东西里,最容易产生意想不到的东西,你既然做这个勾当多年,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
臧格看着手中的乾坤镜,借着火光在周围照了好几圈,最后回头道:“阴气重是因为这里地理特质不简单,藏着煞气更是因为在我们的下面还有一层。”
听闻此话,少卿眉头一皱,低头看了脚下的地板,踩了两下试探,那边臧格却早已扣动了隐在墙上的按钮,就见着方才那堵几乎碳化的黑墙轰然倒塌,待烟尘落尽,露出一个乌七八黑的大洞来。
闻听下面又声响,上层的人自然要过问,少卿只回头应了一声“无事”,便与腾图上前去瞧,手中的火光完全照不到下面的情况,少卿让白奎团了一个火球扔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儿没把人唬个半死,成堆的尸体都没能让这三人皱眉,可眼看下面满满的枯藤却不由得愕然了双目。
枯藤占满了第三层船舱的墙壁,如同鬼爪一般曲曲盘旋,更加让人可怖的是上面结挂的那些东西,说是果实,倒不如说是被挂在上面的婴孩,体积虽小,拥有三只眼睛的面目却诡异的让人惊心,还有林立在两旁的那些佛像,更是面目狰狞的让人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