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都市阎罗带着很快来到劫狱之前,少卿眼睁睁瞧着之前死寂的劫狱此时此刻大作声响,里面似有一头野兽般要冲出牢笼,外界的动荡正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力量,被都市阎罗放下之后他竟然难以站稳脚跟,扑棱棱歪倒在一边的石壁脚下,瞅着前面骇人的一幕有些怔愣。
瞧他那个样子,都市阎罗眼中便闪过一丝不满,“还愣着做什么我的小祖宗,赶紧的呀!”说完话便往前走了几步,身影消失在一片茫然之中。
又被嫌弃的少卿回过神来,忍住周围剧烈的震荡,强强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将怀中的冥尺放出来,望着眼前一片幽暗开口道:“冥尺归位,秦广阎罗帝王前来接任!”
话刚说完,都市阎罗的一张老脸又钻了出来,竟是面目狰狞,“是卞城阎罗啊我的祖宗你搞什么?!”说完又不见了踪影。
少卿被噎了一回,干“咳”一声,忍住脸上的尴尬,不得不重新开口,“冥尺归……归位,卞城阎罗帝王前来接任!”
本来热血沸腾的话从他口中喊出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连冥器是谁的都搞不清楚,也难怪这几位阎罗老儿对这个新上任的小子不满意了,被抛到半空的冥尺当即笑了出来,“你个笨蛋,这样的智商还敢称自己是灵归侍者?”
少卿被他说的老脸一红,可不等他心中火气发出,就见着卞城阎罗的身影隐现出来,缓缓睁开双眼,毫无神色,巨大的身躯往前移了两步,抬手张开手掌,露出印在上面的一个“冥”字,低头口中沉声道:“卞城阎罗在此接任。”
言闭,手中的“冥”字脱离他的掌心,化为一道金印扑向冥尺,但听那小娃娃口中一阵狞笑,即将打在他身上的金印愣是生生被撞了出去,“卞城老儿,老子在外逍遥快活百余年,现在你还想将我收回去,痴心妄想!”
冥尺嘴里叫着就在半空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被少卿的血印死死封着,但脾气却是大的不要不要滴,怒目那卞城老儿,“六十年前都没能将我收回来,现如今我已修成人身即要正果,你还做着你的白日梦!”
小儿模样十分张狂,卞城阎罗居高临下看豆子似得瞧着他,面无表情,“可你现在不还是已经到这里了么?”
龇牙裂目的冥尺口中发出一阵怪异的哼哼声,估计是给气的,裹在他身上的血印被他体内的气浪冲的一鼓一鼓的,少卿有些担心会被他撑开,但这个时候也不好上去插足他们主仆二人之间的话,想起上一次送冥弓来的时候,难度系数很大,要是这次也一样,那可就……
浑身一个哆嗦,不愿再想下去。
瞧着下面小儿不肯就范,向来脾气温和的卞城阎罗当然要哄一哄,抬手扶上他的脑袋呱呱,“我的儿,想曾经老子养你那么多年,对你可是恩重如山,跟着我也没让你吃什么苦头,你如何就不愿意呢,偏要跑到外面去疯,被那些坏人当成枪使你就觉得受用是不是?什么逍遥快活,这些年来你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以为我不知道?住在那又阴又冷的坟坑里有什么好,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天天跟一个丫头说话,手都不能拉一下,还逍遥快活,你快活个毛!”
冥尺口中又发出一阵怪异的哼哼声,钻进了拳头脊背也跟着躬了起来,好似一头炸毛的小野兽,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上面那张老脸几乎要喷出火来。
好脾气的卞城阎罗依旧慈祥温和,“六十年前那赫连小儿就想将你解脱,可你个二蛋就是一根死筋拧到尾,到底是不肯跟着回来,也不晓得那些人将你这脑子洗的有多干净,要不是这里走不开,你以为我会看着你在外面折腾?想的美到天上去了你,还把那小儿活活烧了二十年,你个兔崽子本事没长多少脾气倒是反上天了,现在不知从哪搞来一块烂肉就以为自己修为大成了,你信不信等会儿老子给你唰吧唰吧腌肉吃?”
冥尺身上的血印轰然崩开,不等少卿倒抽一口凉气,小子手上裹着一股热力冲着上面那老头儿就狠狠砸了上去,却被一只大手一巴掌拍的横身飞了出去,砸到远处的石壁上又滚下来,摔在下面的一堆枯骨中许时没动静。
卞城阎罗吹吹自己的手,“给脸还不要脸了。”
少卿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暴力的阎罗老儿,眼瞧受难的冥尺站在当地瘪着一张老脸一声不敢吭,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也被拍死在这里,那外面的人咋办?
“小儿抬起头来。”卞城阎罗的声音从上面砸下来。
轰隆轰隆的响声震得少卿耳膜跟着跳动,咽了口唾沫,浑身僵硬的抬起头,却不敢去与上面的那双眼对视,最后就被人家揪着衣领提溜了上去。
卞城阎罗慈祥无比的看着手中的小儿,“你害怕个屁啊?”
少卿吊在半空身子不由自主的转圈圈,脸上一直保持着八颗牙齿的姣好笑容,“老前辈和蔼可亲,我害怕什么?”嘴上这么说着双手却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一副害怕外界伤害自己的唯恐模样。
卞城阎罗口中哼笑一声,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当下只将另一只手冲着那边的冥尺张手一伸,方才回到他手心的那个“冥”字重新又打了出去,但听枯骨堆里一声惨叫,卞城阎罗这边大手一拉,那身上印着冥印的冥尺跟着就飞了过来,一把被阎罗攥在手中。
眼见事情这么简单就搞定,少卿当然又是愕然,想想之前那一次自己可是拼了老命才将那冥弓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