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渊的脾气说来就来,平日里看着斯斯文文的一个人骂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向来任性的相柳也被他几声呵斥顿住了嘴角,转头看了那边的阴爻,好歹是他的大师兄,师傅他老人家的亲生子,在这个时候多少也得争取他一些建议。
虽然有着杀父之仇,但阴爻还算是理智,看臧渊的神色就知道此事必有原由,当下只顿了一时,便将到手的仇人拱手让人。
但是空行与臧渊只要亓官潇煜,至于亓官,少将和黑奎如何处置他们是不要管的,念着黑奎是白奎的小弟,少卿当然不能无视,可还未等他开口要人,相柳就要让人对这三个人下死手,反正都是死刑犯,多留一时就多一分的危险。
这回少卿可不得不求人了,在这种场合里说话还有些分量的当然只有空行与臧渊,本来臧渊是不要行慈悲的,可空行着实喜欢赫连玄卿那个孩子,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于他这个遗孤好歹也得照顾些,既然要了手里这个,再多一个也不多么,更何况那黑奎还是万年难遇的灵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
本来要了一个相柳就很勉强了,这回又要那小黑鬼,这边人脸色当即就刷了下来,可瞧着臧渊那神情着实违背不得,只能忍住肚子里的一口气,摆摆手示意那边人将那个几乎死过去的小黑鬼丢给了那边两个老家伙。
要说亓官在这一次注定要被杀,但他前几辈子积下的福音似乎还没给他造完,老天舍不得让他就此离世,然后就在阴爻手中的长刀要在他脑袋上穿插下去的时候,无形中一股阴风将他手中的冷刃硬是打了出去。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内,空行与臧渊早已互视会意,只等那亓官被卷入这股暗流之中,他们两个便纵身随了过去,之前与相柳讨要的两个人一并带了进去。
眼瞧身边人眨眼不见了踪影,相柳等人是一脸懵逼,老大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刚才那两个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站在后面的岳祖就开了口,“看来两位老前辈是要找到那无极的源头所在。”
“无极……”相柳跟着念道几声,随后恍然大悟似得诧异了双眼。
空箓拍拍他的肩膀,“尊主大人,看来这次人家铁了心要为世界奉献力量了,你就没什么表示?”
相柳瞅着这老头儿,“前辈这是要我给他们立碑?”
空箓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说话,昆羽在一边笑道:“我们的意思死,尊主大人可以备战了。”
因为冷相柳揣着袖子,散开的头发被雨淋得湿漉漉的搭在脸上,颇有些狼狈,“仗都打了四年多了,战还用备,他随时来老子虽是恭候,就怕他没那个胆!”
昆羽笑笑没再做声,阴爻将手里的少将丢到他面前,“就剩这一个,你看怎么办?”
少将已经被方才的恶斗伤了肩膀,在淋淋的雨中窝在地上再没了先时的威风,却还是在笑,瞅着道门这位首尊大人笑的呵呵叫,“就剩我一个,你还不赶紧杀了,那老头儿的死我可帮了不少的忙呢!”
相柳一双绿豆眼瞅着他,最后一把抽出旁边人手中的长刀眼都不眨的刺穿了面前人的肩膀,“说的跟老子从来没杀过人似得!”
将所有愤怒全部发泄与这个人身上的相柳一刀一刀的折磨着面前这个罪孽深重的家伙,他也不是没杀过人,知道刺哪里既能让他痛苦又不致命,在砍完第十八刀后,这位尊主大人方才丢了手里沾满鲜血的冷刃,转身离开,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口中喃喃念叨着什么,却没人听得清,宆巳(qiongsi)几人赶来给他披上外套,折腾了大半夜的人终究抗不过,晕厥过去。
被砍了十八刀,少将依旧没死,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本来阴爻是要将他一刀毙命的,可想想留着这个家伙好歹也能出出气什么的,死了岂不是便宜他了。
这位大爷理智的让人觉得有些神经,可还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几个人将浑身都是血洞的家伙再次关进了大牢。
本来一场捉奸战,打到最后却跑了三个,着实不是一件爽快的事,看着之前几个人消失的那片地方,阴爻和羽落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追。
等到乔虞回过神来,方才发现一直护在自己身边的那小子不知何时没了踪影,当下大惊,叫了一声,没有回应,没注意到这边的嫚娃倒是被她招回神来,少卿早已不知去了哪里。
想想刚才那情况,嫚娃心中不由一抖,“他是跟着过去了!”
乔虞又岂知他在说什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面色焦急,“他去哪了?”
嫚娃瞧着丫头,温玉般的面颊被刚才那个家伙硬生生磨出一道血口,虽然不大,但对于一个唱戏的姑娘家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麻烦,当下心中不由一疼,可能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这个丫头了……
被姑娘紧紧抓着胳膊,嫚娃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老脸发烧,却也不只是因为被人家抓住了胳膊,更多的是这个丫头现在关心的是另外一个男人。
“这……这个说了你也不知道,赶紧回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否则要留疤的,我过去看看就是了!”嫚娃将自己的胳膊从人家手里挣脱出来,说着话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师傅拦在了当头。
“你要去做什么?”黄老儿坚决不会让自己这个徒弟再拿着自己的性命犯浑。
嫚娃瞧着他面有为难之色,“师傅,少卿他……”
“我不管他怎么样!”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