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之中似乎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阴谋,这让被重重围困的少卿感到一丝惊恐,原本弑杀的目标突然间转到自己的身上,换作是谁都会接受不了吧?
“你想的太多了,你现在的下场不过都只是你多管闲事的后果罢了!”就在少卿惊恐的时候,前来给他一刀的人狰狞着面孔将他从主角光环里硬生生拉了出来。
一阵小小的落寞,不过少卿很快又找到了自己的存在价值,纵然他不是这场阴谋所针对的主角,但此时此刻他毕竟是众人要弑杀的对象,还就再没第二个人选。
当下手中长刀一横,方才将他主角光环拿走的那个人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沟,死不瞑目的倒将下去,其实少卿自己知道,他根本就死不了,表现出那个样子足以证明他有多怕死,看来也是一群软蛋么!
看清这一点,少卿嘴角撇出一丝坏笑,将怀中昏迷不醒的人紧紧抱住,一只手似乎足以对付前来向他请战的人,这些天来自己的努力显见成效,对付这些人好像还真有些轻而易举。
然而就在他砍得满身腥红的时候,一声“住手”震得院中所有人瞬间停了手,不知什么个情况的阔落就从院门外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小子老腰本来就不好,这么一着急走路就跟个鸭子似得,被清颖和秋肃搀着眼看就要栽到地上去,瞧着他那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少卿几乎已经可以预测他过世的时间了。
“你们在做什么?”尊主大人一声怒吼,将还在噬血的那些人震慑得全都低下了头,没一个敢做声的,方才在他们大少主面前的那股霸气被狗吃了个一干二净。
瞧着阔落那个样子,少卿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他好像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难道说,这些都是墨青冥安排的?
“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见众人不做声,阔落转头看了一边的人,眼神中难免有怪罪不满之意。
墨青冥面色依旧漠然,甚至未看他这个尊主大人的弟弟一眼,只瞧着少卿怀里的那个人,“他要刺杀父亲,我不过前来阻止罢了,谁又惊动你的大驾?”
说着话眼神不经意的瞥了阔落身边的清颖和秋肃二人,不必解释,肯定是这两个人得知这里的情况,立马前去禀告了阔落,却又不敢将事实说出来,只能带着这个行动不便的尊主大人匆匆忙忙赶来了,少卿觉得欣慰的是,他们两个起码不会像那个霍囹尊,狠下心来残害自己的发小。
听了墨青冥的话,少卿只在心里骂了一声,可阔落似乎又相信了似得,对于这俩兄弟,一时之间他竟懒得开口去解释,只想着能够带着怀里这个人尽快离开这里。
阔落转头看向这边的两个人,少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将手里的长刀别在了腰带上,将几乎要脱手的毕沅往上提了提,冷冷看着那边人一个字也不说。
“去看看吧,父亲应该已经遇害了。”墨青冥冷冷道。
听了这话,阔落脸上登现愕然之色,可看着自己大哥那个样子也不会是玩笑之语,当下只强忍腰痛,扒开挡在前面的一趟人,全然不顾少卿的危险系数有多高,硬是从他身边路过直奔屋中而去。
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能够感到他身上带来的那股悲哀,不知道为什么,少卿莫名觉得对他的一丝愧疚。
“父亲!”不多时,屋中就传出一声呼叫,显然是看到自己倒在血泊中的老爹,当儿子的情绪失控了。
然而少卿眼中看着的,却依旧是站在那里一直风平浪静的人,同样是儿子,为何偏偏他这么冷静。
墨青冥之所以没再动手,完全是要等着阔落出来,小子用尽了方法一直保佑自己老爸平安,现在却被人给杀了,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过自己这两个人吧。
一声叹息,少卿瞭望漫天纷飞的大雪,今年的雪下得比去年还要疯狂,似乎预示着什么。
就在他要携着毕沅纵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阔落从房门里走了出来,尽管身子还是直不起来,但小子浑身的气势却达到了他有生以来最高的地步,阴沉着声音道:“把他留下来,你可以走。”
少卿一愣,显然他只看到表面的情况,当下只皱眉,“你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阔落一双泛红的眸子盯了他,“这是我墨门的事情,与你无干。”
少卿冷笑,看了怀里人一眼,“他是我朋友,我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你们冤死。”
阔落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杀了我父亲。”
“你父亲当年杀了他全家,包括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少卿决以反击,在这个时候他甚至不想将这场冤案解释清楚,他到底是想知道,墨门的这个尊主大人,到底可以混账到什么地步。
“可他都是为了墨门,这些年来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为何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放过他?”阔落激动起来。
少卿蹭掉从额头滑到眼里的血珠,“那他又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多人都要置他于死地,你们有没有给过他一条生路?”
阔落面色有些狰狞起来,“我父亲善待他这么多年,明知他心中有怨我依旧拿他当兄弟,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他却亲手杀了我父亲?”
“善待?兄弟?仁至义尽?”少卿摘抄着他话里的重要词汇,满满都是嘲讽之意,“如果他有的选择,他甘愿当年同他那些族人一样被你父亲处死,起码这么些年来他不会过得这么痛苦,你知道那种有仇不能报的滋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