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他的画像做了个宣传,还就要跟我拼死拼活的了!”重黎一边将碗里的汤喝的吧砸作响,一边简单陈述着共工杀他的原由。
听了他的话少卿不解,“做什么宣传?”
共工“跐溜”一声将碗里的小青菜吸进嘴里,“招亲么。”
对面嫚娃一口老水喷出来,重黎抹了一把脸,“他到底是老大不小了,招个亲有什么不行的,我还等着娶媳妇儿呢,可也不能赶在他前头,没爹没娘我不逼他谁逼他,老子这是对他好!”
“没少骗钱吧?”少卿在一旁嘟嘟一声。
重黎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咳得老脸通红,最后无奈,摆摆手,“从良了,坏事不能做了,可我们总得活下去,要想活下去没钱怎么能行,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谁让那些小老娘们儿贪恋美色呢,能怪我么,这就叫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堂堂水神大人的脸岂是说看就能看的?看一看还得三块半呢,摸一摸我才加了五毛!”
“那你怎么不用你这张脸,你不是自我感觉挺良好的么?”嫚娃在对面问道。
重黎对他嗤之以鼻了一回,“正因为老子长得太好,万一那些小老娘们儿着了迷死活要嫁我怎么办?做事不能太过了,他说好看不好看,说难看也不难看,正是最佳人选。”
对此,没有人想发表自己的见解。
待到重黎饱餐一顿之后,方才过问了少卿他们这边的事,听完简单的阐述,火神大人就“啧”了一声,“这么简单的事情早说么,我一句话他敢不来?”
众人转头看了看躺在那边的共工,想想刚才的那一幕,全体沉默了。
重黎自觉有些尴尬,只拿过染苍手里的那张图看了几遍,最后皱眉道:“乾坤定理倒是标的清楚的很,可这也忒复杂了。”
叭叭将手里的那张图翻了好几遍,染苍都怀疑他是否知道哪边是上哪边是下,唯恐他一个不小心给造了,便伸手拿了回来,“我看还是等你大哥醒来再说吧。”
重黎倒也不跟他客气,“那好,我睡觉去了。”
染苍,“……”
夜里的大海是可怕的,尤其是在风暴中的大海,尽管少卿和方弼他们将这艘大船牢牢的固定在下面的礁石之上,但眼观外面几乎没过法障的浪头,还有被暴风席卷的暴雪,直将这片天地陷入一片黑暗,犹如地狱一般。
睡不着觉的少卿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回过头,冷不丁就瞧着依旧坐在驾驶室里的阿哥,自上船以来就没听他开过口,现如今别人都已在梦中,这二人倒显得有些另类了。
走过去,少卿敲了敲窗户,拿着手里的烟盒示意了一下,阿哥开了窗,接过烟,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少卿将那盒烟放在他前面的案板上,靠在那里道:“阿哥,依你之见,我们现在什么情况?”
阿哥双眼望着前方,似乎能够穿透法障外面的层层巨浪看到少卿他们看不到的东西,那样的眼神,深邃的让人看不透,说话却极为低调,“你们能耐不是大着的么,现在又来问我什么,我可不知道怎么找你们要找的那些人。”
少卿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咬在嘴里,“你应该知道尸九吧?”
阿哥道:“听老一辈人讲过。”
少卿,“见过没?”
阿哥,“百多年前的一次我爷爷还光着屁股呢,听说最近又出来闹了,可惜我一直在大牢里度假呢,没见过。”
少卿“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瞭望周围一片翻天巨浪,阿哥陪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道:“想知道当年我跟你老爸之间发生了什么么?”
少卿又“嗯”了一声。
阿哥勾起嘴角笑了,“不告诉你。”
少卿,“……”
阿哥看也没看他,“反正在知道你身份的第一时间里,我是要宰了你的。”
少卿背靠着他,有些无聊,“想杀我的多了去了,你连号都排不上。”
阿哥叹了口气,“正是哪,所以后来我也就不想了。”
少卿没再做声,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阿哥招呼他后面的人醒了,少卿忙的钻进了船舱。
被他打晕的共工终于睁开了眼,本来淡如止水的无情公子此时此刻温怒着一张脸,阴森森瞅着躺在角落里的重黎,眼看就要将手里的刀甩过去,少卿抢在前头一把给抓住了。
“大哥,商量个事儿呗。”少卿在这人旁边坐下。
共工被他挤得往一边挪了挪,还在为这小子的速度愕然着,少卿只瞅着他笑,“帮我在这里找几个人。”
共工从愕然中回过神来,却表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海上自有海龙王管辖,你找我做什么?”
一听这话,少卿眉头一挑,“海里真有海龙王?”
共工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微蹙起的眉头表明他现在还很疼,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心思回答这个问题,只“嗯”了一声,然后又问,“谁打的我?”
少卿愣了一下,拿眼神瞄了瞄那边的重黎,然后便去照顾又做噩梦的白奎了。
稍稍消了火气的共工再没有狠心去杀他的亲兄弟,但重黎也是被他揍得不轻,在船舱里躺了好几天,爬都爬不起来,估计以后小子再不敢拿他大哥做什么文章了吧。
得知海龙王的事情之后,一大早少卿便与方弼他们来到了甲板上,开始了他们的祭请仪式,嫚娃只在一边瞧着,并不参与,脸上总表露出鄙夷的神色。
海中有没有海龙王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