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无极之中,红袍人转身走入夹层的木阁之中。
身着黑衣的男孩儿还坐在窗台上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一片春光之景,被飞来的两只蝴蝶闹得险些从上面摔下来,瞧着他那样子,红浮罗只与那边矮榻上的人道:“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倒不如卖给人家算了,还能换几个零花钱来。”
说着话在桌旁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微微蹙起眉头,“你应该跟你那个大哥好好学习学习茶道,这可是门学问,老这么喂牛似得可不好,浪费茶叶。”
在矮榻上瞌眼眼神的年轻人看也没看他,只慵懒的翻了个身,“怎么样?”
红浮罗道:“已经登陆了,正四下打探你的消息呢,不过,宫本他们是被逮着了,估计很快就能套出你的所在来。”
亓官潇煜睁开眼瞥了他一回,随后目光又转向那边的窗外,从上面探头下来的红螺将黑奎唬的从窗台上翻下来,跌坐到地板上惊恐了一双眸子,逗得上面的小少年咯咯直乐。
“他们在找我?”亓官潇煜问道。
红浮罗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并未再多说什么,只看着那边与黑奎玩闹的红螺有些怔愣。
“弑神呢?”亓官潇煜坐起身。
红浮罗回过神来,“找他师傅呢。”
“不是已经说过死了么?”亓官潇煜有些不耐烦。
红浮罗眉头一挑,“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他有多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一句话可打发不了他。”
亓官潇煜站起身来,扭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窗边望着外面一片大好风光,“能阻止他们么?”
红浮罗喝完杯中的茶水,“你怕?”
亓官潇煜面无神色,“怕什么,不过是不想找麻烦罢了。”
红浮罗轻笑一声,“既然下了那样的狠心,这个时候就不用再慈悲了吧,对他们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他们要来就来好了,我正等着呢。”
亓官潇煜,“杀你师傅的又不是他们,你这么恨有用么?”
红浮罗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不管是谁,只要看着不顺眼,总得打几巴掌才痛快。”
黑奎爬到自己小主子脚下一把抱住大腿,蹬着两只光脚不让那红螺靠近他,小子闹得正开心,哪里肯放过,只要扑上去再挠,却被上面人冷冷看了一眼,浑身一阵鸡皮疙瘩,那边的红浮罗招呼了他一声,转身到那边找师傅去了。
屋里两个人正说话,凭空又出来一个人,不是那尸九还能是谁。
老小子就那么望桌上盘腿一坐,捡起红浮罗给红螺倒茶的水杯满满喝了一口,看来这次的行程还挺远。
“看什么,几天不见就想我了?”尸九瞧着对面的红袍人大嘴一咧,露出两排大白牙来,换了一个身子的老小子倒显得更年轻一些。
红浮罗收回自己的目光,将红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没说话,尸九转头瞧着窗边的人,“人家都要找到你门上来了,你倒还有闲心思在这里赏春,外面可都要冻死人了!”
亓官潇煜看也没看他,“那不正是你想要的么?”
尸九捡了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嚼着,从桌子上跳下去,走到这边来先是调戏了那黑奎一把,又靠在窗台上瞅着眼前人眼泛桃花,“人家来这里可是要跟你火并的,有没有想好应对措施?”
亓官潇煜将他那张老脸推开一段距离,“之前说好的,外面的事自有你来解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尸九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似乎还残有余香,“你的任务多的是呢小伙子,现在就要撂挑子了,你以为干大事就这么容易,让你下几场雪结几层冰就够了?”
亓官潇煜不去看他那张老脸,“起码现在结束了。”
尸九摆摆手,“不过是闲着无事,来这里跟你说一声,还恼了。”
满脸笑着蹲下去,撩起那黑奎的下巴,“我上次跟你说那事儿考虑的怎么样,要不我再加三万金?”
亓官潇煜冰冷的目光盯在他脸上,“你敢动他一指头,信不信我宰了你?”
尸九的手更加一把力气,“不信。”
一股寒气自上面人手中瞬间脱出,尸九却在它打中自己这个身子之前化为了乌有,眨眼又从红浮罗身后探出头来,在一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喝,“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得上眼的,你倒是不客气,给我打坏了你再给我找一个?”
亓官潇煜眼中闪过冰冷的寒意,黑奎在下面紧紧抱着他的腿不撒手,奄然成了一个痴儿。
瞧着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尸九只笑,“不用这么看着我,气炸了你自己你也杀不了我,不看看我是谁,大哥还在那边等着我呢,没工夫在这里跟你们废话,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就是了,走了!”
眨眼不见了踪影,红浮罗刚要放松一下神经,尸九又探出头来,“臭小子警告你,再敢在背后说老子坏话明天我就把你交给大哥收拾。”
刚刚张开嘴的红浮罗又硬生生将嘴里的话憋了回去,随后又反应过来,“老子什么时候说他坏话了,自个儿坏还不让人家实话实说了?”
亓官潇煜没理他这个话茬,眼瞧窗外空中一道闪电闪过,方才还春光明媚,眨眼间就已狂风大作,大雨倾盆,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沉声道:“把他们四个捞出来。”
红浮罗喝完杯中仅剩的茶水,便招呼红螺离开,临走那小子还不忘挠那黑奎一把,却在这一次被狠狠咬了一口……
被阿哥戳中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