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潇煜死了,可他体内的冰晶被尸九拿了去,现在何处,不得而知,然而现如今少卿身体出现的异况,似乎跟这个东西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您是说,幺年要利用这个对付少卿?”韵鲤问道。
空箓看着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的小儿,“他体内存有火根,与那冰晶正是对立,想如今两者相抗,将他至于冰火两重天之中,恐怕煎熬的很。”
“可他一直没说过什么啊。”染苍道。
空箓叹了口气,“他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我们谁能帮他?”
一句话问得众人哑口无言,之前一直认为这小子被白奎传染上了傻病,现如今看来,小子出现那些症状,都是在隐忍着体内巨大的痛苦,一时间还觉得对不住这个人了。
瞧着自己这个师弟,韵鲤心中更是过不去,当下只要给小子做贡献,被染苍一把拦住了,“得得得了,你师父和你师兄为了他都死了,你要是再死,他就算是醒过来都活不下去了!”
将少卿从那人怀里捞出来,“我试试,看能不能拿针给他扎回来。”
“那你可别给扎死了!”韵鲤嘱咐一声。
染苍瞄了他一眼,“你有这闲心还不如去管管你那个师妹去,丫头片子现在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
一句话说的那边暮云一惊,“她没有在大船那边么?”
染苍将少卿扛在肩上,“现在海上都闹翻了,你还想着人能在那里呆着?嫚娃他们早就转移过来了,没见那丫头的影子,如果不是自己跑出去了,就是被卷到海里去了,嫚娃他们现在正在找呢。”
“我的个老天!”暮云惊呼一声,当即与灵一转身跑了出去。
染苍扛着少卿到一边扎针去了,他手上的功夫有多高,在东冥给少卿开了奇经八脉六十四合的时候就已经显露山水了,可这此却出乎人的意料,给人家扎的七窍流血了。
“你要找死是不是?”韵鲤瞧着那小子拔了腰里的长刀。
染苍捏着手里的钢针被逼到了角落里,“放……毒……放毒……放毒……”
他们这边正僵持着,白奎他们就从外面跑了进来,与自己小主子分开好几天,少不了担心,跑过来却也并不见他们有什么激动,只是看到躺在地板上七窍流血的家伙愣了一下,然后就坐到旁边不动了,话也不说,单单瞧着那韵鲤怎么剥了染苍的皮。
直到少卿一口淤血从喉咙里喷出来,断气多时的小子总算是还了魂,却不等旁边人跟他说句话,就又晕了过去,而且晕的很沉,凉水都浇不醒。
嫚娃追过来的时候,白奎和弭爱睨弱已经入了少卿的体内,至于三个小子到底能跑到哪里去,不知道。
坐在一边的红缨转头看了自己小主子一眼,嫚娃瞧着少卿盖在手下不知何时画的那个模糊的血印,心中一颤,当下招呼,“红缨,我们走。”
说着话正要跳进那个血圈圈,被及时过来的隗知一把攥住了胳膊,“你做什么?”
嫚娃看了自己这个师兄一眼,“只有我能过去。”
隗知看了一眼那个红印,抬头又看了眼前这个小儿还挂着绷带的胳膊,“可……”
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阻止自己这个师弟,嫚娃没有太多时间跟他解释,只留下一句,“我会带着红缨回来的!”转身跳入了那个血印。
忙忙混沌,少卿也不晓得自己为何来到这个地方,他根本不记得自己何时开启了血印,意识中似乎没有这个记忆,身边的云雾飞快的掠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路过了什么地方,最后就被甩到了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倒在雪窝里,一时没能挣起身,少卿躺在那里仰望大雪纷飞的天空,视线被鹅毛大雪遮挡,看不到上面到底积聚了多厚的乌云,里面又蕴藏了多少的资源,总觉得身体有些脱力。
歇了好大一会儿,总算是能坐起来了,瞭望四周一片白茫茫,觉得眼熟,想想,这不就是去幽冥海路上的雪谷,自己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浑身打了个哆嗦,强撑着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走了几步,过膝的雪厚的让人迈不动步子,最后陷进一个雪窝里,埋了大半个身子,要不是白奎和弭爱睨弱及时过来拉了他一把,小子得葬身于此。
坐在雪崖之上,瞭望这片雪国,倒是蔚为壮观,少卿微微蹙着眉毛有些发怔,站在他后面的白奎开了口,“有人想让你来送死。”
少卿没做声,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开血印本来是他自己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的事情,然而这次却是被人家给扯进来的,而且一进来就陷入了他们设下的法障里,现如今四周不见一个人影,难道,他们是想将自己活活冻死在这里?
擤了把大鼻涕,少卿觉得自己感冒愈发严重了,连累的脑袋都开始疼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暗红的纹络已经蔓延到手指尖,连指甲里都被覆盖了,不禁抹了一把脸,想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很骇人吧,一时竟不愿回头去看站在后面的弭爱和睨弱。
嫚娃来的时候小子还在那里发呆,弓着脊背一副颓唐的德行,不知道是被人打了还是怎么着。
看到小红人过来,少卿昂起脑袋终于笑了一个,“很久不见了。”
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沙哑的厉害,看着他那个模样,嫚娃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酸楚,很久不见……不过是五六天的事情。
“你这样下去会被活活冻死的。”嫚娃在一旁站住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