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之前跑到了灵元界送请帖的欲随,并非是被东岳大帝给逮着了,而是被醒过来的白奎给扣下了。
双反交战,不斩来使,白奎也不杀他,单单困在柱子上任凭风吹雨打,然而灵元界既不刮风又不下雨,整日都是云雾缭绕,想看看远处有什么东西都看不着,真不晓得,自己原来生在这个鬼地方。
大病初愈,白奎的精神还有些不佳,整日又闲的无聊,就坐在白玉台阶上望着被他绑在下面柱子上的家伙发呆,谁也不晓得他心里想些什么。
看着小家伙,甯皛这个当爹的心中可是千思万绪,本以为小子醒来后见到自己会激动的发疯,跟自己如何如何亲热,然而事实残酷,白奎醒来后甚至都没有对他笑过,更别说什么激动发疯亲热了,就好比两个路人,不过是走到一起,彼此相识了而已,这样的结果,免不了让甯皛有些失落。
难道是他记恨自己,还是说,这么多年的分离,已经在父子之间形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如此这般,甯皛倒希望那边的小子能够像他弟弟一样,脑子不要那么清醒,如果那样,自己也能抱抱他了。
神志清醒的白奎当然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雏儿,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他固然都会想很多,已经见过面的父亲,还未曾相识的母亲,传说中的东岳大帝,还有那个,将自己杀死过一回的弟弟。
父亲,对他似乎没什么感觉,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本以为彼此第一面的相见,会是如何煽情的一幕,可在现实中,自己却在一开始就不由自主的打断了那个男人对自己要表达出来的热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样,总觉得跟他在一起,有些别扭。
母亲,听说是个很漂亮的人……奎,也很温柔,自己曾无数次幻想过她的模样,但总是模糊的一张脸似乎永远不会让自己看清楚,就像现在,有那条无理的规矩横竖在面前,自己就是不能与她相见,自己的那个父亲,甚至不能够解释为什么,恐怕这也是自己跟他生疏的一部分原因,他总是有那么多无可奈何的规矩遵守,却永远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东岳大帝,好像是父亲的上司,但他们又不在一个世界里生存,那个男人来这里,也不过是因为之前少卿千里迢迢去寻他,他又念及多年前与道门太初老祖和元微玄宫的交情,方才来此相助一把,将那尸九送到无极地狱,而且上次自己正是被他从地狱里领回来的,自己不够也只是与他见过一面,看外表是极为俊秀的人物,年纪轻轻,并不是传说中的一个小老头儿,可至于性情如何,不晓得,一面之缘,刹那间而过,他就一直待在无极地狱之中,不晓得与那尸九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奎,自己的弟弟,脑子依旧傻了吧唧的,整天抱着他那个球儿一刻不撒手,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但自己总认为那不过是尸九当初想给他一个念想而做出的把戏罢了,他个臭小子居然还当真了,天天孵蛋,想着将他那个小主子复活,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复活岂是那般容易简单的?
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一想到他白奎心中就有着一股难以发泄的闷气,他能记住他那个小主子,就不记得自己这个大哥,同胞兄弟啊,当时他居然……
愤愤的输出一口气,白奎将脸埋进腿弯里,无形的寂寞将他全全包围,以前跟着少卿,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那小子总能凭借二货的气质将全局搅得热闹起来,有时候自己还真是嫌弃他,现在终于离开了,方才意识到,没有他的存在,自己是多么无聊。
难道他就没想过要来这里找自己么……
至于少卿为何没有来找他,一时灵元界不是谁说来就能来的,那小子纵然能够在下面翻天覆地,想要跑到灵元界来寻人,那也是不可能滴,二来他也没那个精力,小子陷在高烧的境界中还未醒来,脑子估计都烧成一锅浆糊了。
山魈他们从血印中脱身出来的时候,空箓几个人正围着那冰晶皱眉头,似乎根本就没人想过进去接济他,看到这样的场面,山魈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然而待到他转身,那边的染苍和87号几个人已经来到跟前迎接,多少让他心中有了些安慰,将满身血污的猴子放到地铺上,医护人员忙的过来处理。
看着跟山魈一起出来的两个和尚,众人目光都有些诧异,山魈便与大家简单做了介绍,韵鲤碰了碰身边的人,“前辈,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空箓的嘴还没合上去,瞧着就站在不远处的两个人目光有些漂移,被韵鲤讽了一回,脸上也没再见尴尬的神色,只忙忙走到那和尚跟前,将他与身后的小和尚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后喃喃一声,“您是……燃灯大师?”
老和尚微微一笑,微微点头,并不说话,空箓目光又扫过他身后的小和尚,金蝉挑着手中的红灯也与之一笑,“贫僧金蝉。”
空箓的目光诧异了,微微颤抖的手表示他此时此刻情绪有些激动,“你……你们……”
说出法号,站在周围的人知道的多少都跟着愕然了一下,暮云平时读书少,只能向二师兄请教,韵鲤悄声道:“燃灯大师是佛门著名的传教法师,云游四方遍教天下,心善慈悲,渡人度世,所以又被人称之为燃灯佛,他身后那个是他的随身小僧,唤号金蝉,是佛门三十六金字辈分人中最年轻的一位,别看他人小,修为可不小,能与燃灯佛共赴天下,所拥有的资本可不是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