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东北的院子里,少卿偎着君泽坐在房子前面的长廊上耷拉着两条腿看星星。
乔虞端着一碗鱼汤从房里出来,在少卿一旁坐下,冲着小儿笑道:“要说这做鱼,羽落哥哥最拿手不过了,快过来尝尝!”
少卿被乔虞招呼着凑过去,君泽坐在那里靠着柱子依旧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暗中却被一阵阵袭来的香气诱惑的浑身难受,肩膀上的黑奎也咄咄立不住身子,开始幽幽打起转来,被君泽拍了一巴掌。
这时候,羽落端着一盆鱼汤从屋里出来,嘴里嚷嚷,“来来来,这里还有,最鲜的鱼汤,补脑补身体,不喝白不喝啊!”
说着话故意将汤盆放在君泽一边,手里拿了碗筷汤匙,满满盛了一碗放到地上,本来也没招呼谁,君泽肩膀上的黑奎却不请自来,抽出自己的灵元滚到地板上,趴在碗边张嘴抿了一口鱼汤,虽然不会开口说话,但看那个陶醉的模样也知道那汤的味道有多好喝。
看着那边咕嘟咕嘟喝汤的黑奎,君泽很是嫌弃的背过脸来,暗恼那东西不争气,那边的羽落却又端着一盘脆皮鸡坐了下来,一边给那边的少卿盛菜嘴里一边捣鼓,“伤筋动骨就得好好养着,不吃东西怎么能成,就算师伯回来了,看着你瘦成什么样子心里也不好过,无由来闹得什么脾气,跟自己又叫个什么劲,肚子咕噜噜响,还说自己不饿,骗谁呢?”
“骗你呢!”少卿被乔虞喂了一大口鱼汤嘟囔了一声,将羽落逗得苦笑一回。
从盘子里捡了两个鸡腿出来,羽落分别给了黑白二奎,少卿从盘子里捡了鸡翅膀给了乔虞一个,拿着另一个爬到那边塞到君泽手里,“好了小泽,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去都过去了,我都成这个样子了还不要跟他们计较呢,你现在又生的什么气,诺,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今天白天睡了那么久,晚上可就要失眠喽。”
说着话少卿冲那人眨巴了眼睛,看他那个模样君泽又哪里不晓得什么意思,瞧瞧手里的东西,却又把脸一甩塞了回去,身子一跃跳将下去,踏过满地的红花到那边的小路上,顺着就走出了院门。
“诶,你做什么去啊?”眼看着小儿要走,羽落在后面喊着就要追上去,少卿坐在廊檐下却笑了。
“你不用追他,他也走不远。”少卿一嘴叼着鸡翅膀一边嘟嘟。
看他那个样子羽落犹豫着转身回来,在地板上坐下道:“你们两个到底想做什么?”
少卿瞄了他一眼,“没想做什么啊,吃完东西就睡觉啊,睡觉还能做什么,做梦呗!”
一句话逗得那边的乔虞忍不住笑,羽落盯着眼前的小子自己好笑一回,却又实在没法说什么,只能将剩下的鸡一块块撕开,分给了那边两个胖娃娃一些,剩下的推给了眼前的两个小儿,自己只喝了几口清汤。
临睡觉的时候,少卿和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回来的君泽照例给自己的护法灵元洗漱,看着胖娃娃嘴里的小獠牙少卿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说半夜里谁咬我呢,原来是你啊!”
喜欢啃肩膀的白奎听了这话当即闭上了嘴巴,两只大眼滴溜溜看了自己的小主子,少卿沾着一手的牙粉望着他嘴角咧出一丝狞笑,“小乖乖,爸爸好好伺候你嘛,来,张嘴!”
看他那个模样白奎抽身就要走,可被少卿死死勒着又哪里走的开,被一把扑到地上,沾着牙粉的手指就要往他嘴里戳,“你咬我你咬我,你再咬我……”
看着那边两个小二货闹得不可开交,这边的君泽不由得瞄了一眼怀里的黑奎,略有所思,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出一丝笑意。
被他那个模样吓着的黑奎晃得抽离自己的身子,在地板上叭叭叭的跳到那边的床上藏进被窝里躲了,惹得这边的小儿少见的笑了出来。
看着满是笑意的君泽,乔虞在那边不禁有些发怔,第一次觉得这人看起来倒也不是那么吓人。
发觉自己被人看着的君泽瞄了那边乔虞一眼,当即收回了脸上的笑容,在水里洗净了手,起身离开了,乔虞撅起嘴巴也跟着转身离开,外面就响起了禹谷的声音。
“我说小三爷,平日里任你带着他们怎么胡闹,可卿伊阁不比这里啊,当家的走的时候特地嘱咐我看好场子,带好下面的人,你可倒好,想着法儿的跟我呛啊,那小乔虞来这里都多久了,啊?你还不让她回去,这么晚了一个小丫头孤身在外的多危险啊,您就没考虑过后果?”一见到羽落禹谷便又嚷嚷了起来。
刚在那边收拾完的羽落在围裙上擦着手看着眼前这个人一脸笑意,“禹叔,小虞一直跟着我呢,怎么能说是孤身在外呢?再说,在道门这里她能出什么事?”
羽落说着话转身踏上门前的木梯,禹谷本要在后面跟上,可脑子里一根筋忽然一抽,又将迈上去的脚收了回来,羽落看他那模样不解,“禹叔,您这是做什么呢?”
禹谷咋了咋嘴巴,心里念叨着前些天跟赫连玄卿闹得那场别扭,一时间很不是滋味,“那个……我想问问,这里的那个大官人,什么时候回来啊?”
羽落笑道:“哦,您说的是师伯吧?”
禹谷“啊”了一声,“你是应该叫他一声师伯,我就……”
看他那个别扭样儿羽落更是好笑,“按着外面的辈分你还应该喊他一声阿公呢,现如今在这里又跟他平辈了,这辈分论的,着实有些乱了!”
禹谷“嘿嘿”跟着笑了一回,脸上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