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的好,穿的也好,康怡敏会做,教授会买,那好看的布料都是从省城的百货大楼里凭票买的,做出来的衣服穿到身上效果就是不一样,教授本来人才好,又穿上好衣服,在这乡下人的眼里,就是一方神圣,教授的神圣还没有被一般人所认识,康怡敏先认识了,教授在后院鼓捣了三五天,建了一个密封的水泥大池子,说是沼气发生池,将后院的鸡粪柴草还有公爹拾回来的牲口粪,搂回来的干树叶都放进去,后院就干净多了,教授还帮她改造了厕所,装修了厨房,用一根橡皮管子从池子里通到厨房里,接到煤气灶上,真是神奇,蓝盈盈的火苗舔着锅底,做饭真快呀,教授又将废弃的氨水桶,刷成黑色的,放到房顶上,用一根橡皮管通下来,这夏天就有了热水洗澡,她做饭不用生火了,也没有浓烟把房子熏得乌黑了,教授还帮她在院子里打了一口压水井,用一根铁棒就可以把地下干净的水压出来,她也不用到半里外的井上担水了,这些在二十一世纪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但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乡村就是伟大创举,物质变精神,就是这样的,康怡敏如今是精神爽逸,教授给他的不仅仅是物质上的丰裕和生活上的便利,还有精神上的愉悦和慰籍,她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一个女人的身边,有一个实靠的男人,该是多么的幸福,她望着教授的背影,恍恍惚惚就感到是丈夫明贤又复活了,教授也在心中对师母由衷的敬佩,两个人有一种心灵的默契,差不多就是同吃同住同劳动了,而张四犇儿看着儿媳妇和教授亲亲热热地样子,也动了歪心思:“这不是很好的一对吗?难道是苍天有眼,不忍心这个好女人受孤苦,把这么好个男人送到她的面前?还是儿子明贤在天有灵,把这么好个儿子送到我的面前?对,一定得撮合他们。”和张四犇一起动歪心思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张银行,只不过张四犇动歪心思是为了媳妇好,张银行动歪心思是想祸害教授,张银行就是这种见不得别人好过的人,他现在看着教授在张家过着好日子,他心里难受,他费尽心机,也没有住进张家大院,凭什么教授他一个外人,在张家大院过好日子,他真真没有想到,张家大院还有那么好的房子,房子里有那么好的物件,他以为他二十多年前祸害张家,张家早已倾家荡产了,“没想到张四犇这只老狐狸玩这一手,别的不说,光那一张花梨木的雕花顶子床就值几千块钱,买成粮食咱一家九口,十年都吃不完,还有那满满两架子中外名著,更是永远也吃不完的精神食粮。”最教他难受的是张四犇这个孤老头子,到老了竟有福了,孙子有出息,媳妇又孝顺,如今来个教授又长的像他的儿子,你看他那样,出来进去哼着小曲,乐哉乐哉的像儿子真的活过来了一样,看见自己爱理不睬的就是个外人,张银行越想越生气,他得想个法子赶走教授,怎么赶呢?“桃色事件”最有杀伤力,但是他又不能学张三存的后娘,散布流言蜚语,如果那样做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张银行想啊想啊,他想出了好办法,他掂着点心去看望张三存的后娘,也就是骚婆娘,骚婆娘看见张银行也是眉开眼笑:“大侄子,有啥事需要婶子帮帮你。”张银行把点心塞到骚婆娘的手中:“吃吧,女婿从北京托人捎的。”骚婆娘咬一口:“哎吆,真是名不虚传,这点心可真好吃,我说银行侄子,你有福啊。”张银行说:“有啥福,不过就是找了个好姑爷,现在有一幢好事不知道婶子愿不愿做?”骚婆娘说:“啥事?”张银行说:“我那亲家,就是你的情敌,她把你的相好抢走了,你愿不愿再抢回来。”骚婆娘说:“我已经十几年都没进过张家大院了,那还提相好?”张银行说:“如果你出面给怡敏把好事撮合成了,你就还能再回张家大院。”骚婆娘说:“这康怡敏眼高,连李万祥她都不愿意嫁,听说还有洛阳火车站的站长条件也可好了,她都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