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郎自伴应该也在心疼钱,不光是自己在人家店里吃的盐钱。
“请账房先生过来一下。”
绣着一个“喜”字的秀才羊立刻笑着过来了。
在衣服上绣上自己的小名是羊村的传统习俗。
“帮我算一下店钱。”“欸,你干什么?”“安姑娘,我想你花的钱已经不少了。”“说什么呢?谁又跟你细算过。”“可我总不能……”“你当时在难处,我帮你一把是应该的,是不是秀才?”
“就是就是,子曾经曰过的……”
“好啦好啦,你快忙去吧。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羊村的人比较忌讳姓郎的人,所以你最好……”“可我还想学‘与狼共舞’呢。”“是吗?正巧我会,我来教你吧。”
与狼共舞是需要胆子的,如果你是一只羊那就更是要谨小慎微,可既然是在舞蹈就不能太战战兢兢了,那岂不是就变成了挣扎,遂不但要舞,且要舞得尽力尽兴,当然不能忘记在跟谁跳舞,可为了舞你甚至要暂时爱上自己的舞伴,哪怕是天生的对头。
郎自伴在学的过程中虽找到了这种感觉,可却自然生成了种模糊和糊涂,弄不清自己是在和心上人奚艳雪跳还是自己和自己跳,或者说还是和别的什么,但甭管怎么说,他是学会了。
“让我怎么感谢你呢?”“那你就把‘仙子血食手’教给我吧。”“那得奚家的人点头才行。”“那……这样吧,只要是奚艳雪会的,你教我一手就行。”
“我会堆雪人。”奚艳雪的声音,“可是这里……”
“咱们可以等呀,又或者……可以到有雪的地方去。”
“奚艳雪”浅笑,“还是让我教你刺绣吧。”
“嗨,不就是针线活嘛,我也会,这个就是专门给你绣制的。”说着,安菁拿出一个小布羊来,她们“江南娃娃”每人都有和自己相应的小布娃娃,可以留在现场扬名立万用,当然,现在用不着了。
“你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郎自伴自己的声音。
“什么为了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有再演下去的必要吗?这里就是威虎村,只不过把家具陈设给变动了一下,是你自己动的手吧?这里的‘羊’好像都没你的轻功好。”“其实我也知道瞒不住你,他们都是我孝义门的旧部,但我教你的‘与狼共舞’可货真价实,我原来在羊村住过,是我最近和那里的一个乡亲学的。”“那你只是单单为了让我学会‘与狼共舞’?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学这种舞步的?”“也许是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也说不定呀?”“我看应该是安姑娘你依着情形推测的吧。反正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安姑娘,容当后报。我已经离开我那烟丝作坊时日不短了。”“欸,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随缘吧,告辞。”“你……难道你没听说过‘补牢’吗?”“嘿嘿,只有一个羊又何必再补。”
安菁看着郎自伴回屋去拿单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后院,看着没有送出的小布羊,一股无名怒火先慢后快直冲头顶,把小布羊狠狠地扔在地上,又踩上好几脚,而后就生气地跑开了。
小布羊就这样没人管了吗?不,有人把它捡起来收好了……
赵柱凑了些钱想来祭一祭自己的本家赵私暗,但没到地方就知道这一趟是白来了,心中正懊恼间迎面遇上了郎自伴,忖他准是来祭自己那些绿林祖宗的,故意找茬跟他打架。
郎自伴在不想真动手的搪搪架架中发现自己的步法好像不听自己使唤了,他原来与人动手的步法并不是刻意练的,那就是配合刀法自心的步子,他给起个名字叫“狼步”,可现在的脚步就像缠上了看不见的乱麻线,迈也迈不开,绕也绕不出去,武功自是大受牵绊。
就这样,一个避一个追,也不知持续了有几天,直到发生了东郭先生那一幕……
郎自伴一刀向劳暾去砍去,也不顾前车之鉴再被钢书给夹住。劳暾去这回没用兵器夹,而是跟敌手一样砍了出去,两件兵器相交又是一声清脆。
这会儿的郎自伴一招又攻劳暾去的脖颈,心中已慢慢生起了“与狼共舞”的步法,毕竟是刚学会印像深,遂脚底下又开始乱上了,可随着这种感觉的加重,就如同长辈给了他一个大脖溜,以乱制乱,与劳暾去的动手虽没能止住,但步子越绕不开也就越清醒几分。
而劳暾去呢?在他刚回到威虎村的时候感触挺大,想当初为了考取功名,在这里不知读了多少书,汗牛充栋恐怕也不止,可现在自己又在做什么呢?
现在他用钢书一压对手的单刀,不对,读书人怎么能跟人动手呢?君子是动手不动口的。
旁边有位老人在看着他们,是辛蘑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了他并嘱咐去看着他们两个,别让那个使刀的伤着,看到此处,骈指上前“唰唰”两下,让劳暾去的姿势变成左手托书背右手抚书页,脚下一个绊子,让郎自伴右脚别左脚,“咕唧”就躺哪了,登时两个人就清醒了,万年传则马上避了开去。
劳暾去察觉到鱼捕头可能会有麻烦立刻返回,郎自伴紧随其后,就这样……
和事佬一双“和合掌”推冷悟情,这种直攻似乎有违“和合”本意。就在掌到半途,冷悟情只见他腰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