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则卿在过年的前一周回到了长沙,而庞愉也在这一天来到了徐则卿的家里,第一次拜访徐则卿的父母。上街购置了一番年货之后,庞愉这才在徐则卿的带领下登门。
“干嘛买那么多东西啊,感觉好奇怪啊。”徐则卿看着满成刚塞了一整个汽车后备箱还没塞完的年货。
庞愉倒是无所谓:“你现在是我姐嘛,认了这么久还没上过门见过爸妈,当然是要隆重一些了,你帮看一下,我这样穿怎么样啊。”
“喂,越说越奇怪了啊,而且你现在看起来和我一般大的,我爸妈是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啊,但是那些老邻居误会了怎么办。”徐则卿还是有些苦恼,庞愉如今的身高和她相当,而且看起来相当成熟,又搞这么一趟,误会是很容易产生的。
“姐,男女之间,基本上存在着三种关系:陌生人、恋人、姐弟,而且这三种关系并不受限于血缘,所以啊,你的心且放宽吧,船到桥都自然直。”庞愉听过的流言不是一点半点,对于自己的更是不少,而置之不理大概就是最好的武器了。
徐则卿看着眼前这个兴奋的大男孩,看着他对着汽车后视镜整理自己仪容的认真样子,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无奈,最后都化作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姐,你怎么了?”庞愉看见徐则卿的脸色有些消沉。
徐则卿换了一张笑脸道:“没事儿,只是想到家里的一大堆亲戚有些烦,好多都认不住。还有啊,你这个围巾应该是这样打的,先是把这边拿起来,然后……”徐则卿帮着庞愉打了一个漂亮的围巾,然后还整理一番衣领子,这才满意地看着他。
庞愉看着徐则卿的样子,眼眉有些低垂,低声道:“姐,你真像我妈,除了她,没有人会这样关心我的,我知道的,那种感觉不一样。”
看到庞愉突然抱着自己说了这样一番话,徐则卿有些愣了,随即又有些释然:“原来我是你妈啊,好了,别哭了,我一直都在呢。”
徐则卿的父亲叫做徐有乔,取自“南有乔木”的典故;母亲黄安梅,黄姓一直是南方几个省的大姓,庞愉的母亲也是姓黄的。
两位老人家今年都过了50岁,不过精神还是很好的,徐爸爸因为终日读书以及身居管理层,使得整个人都有着一种儒雅的气质,说起话来条理清晰,从不会无的放矢;而黄妈妈自然是一个典型的随和的女性,做得一手好的湘菜。
庞愉第一次见这两人还是有些认生,打起招呼来不免有些拘谨:“干爹、干娘,你们好,我叫庞愉,是阿姐认的弟弟,今年是第一次来这里过年,希望你们不要见怪啊。”
“嗯,很不错,站起来有几分军人的风采,看样子应该是练过武的,和我以前看见的一个老师傅一样,眉宇之间颇为挺拔,自信昂扬,是一个好少年。”徐爸爸说起话来还是一股老做派,不过庞愉倒是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应付了。
黄妈妈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完话了,这才上前拉着庞愉的手说道:“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啊,而且还是早早就上大学的天才,肯定是个好人了,老头子说什么怪话呢。还有啊,别叫干爹干娘了,这样听着见外,直接叫爸、妈就好了,听着亲切。”虽然是这样说,不过黄妈妈对于自己丈夫看人的眼光还是很相信的。自己的丈夫没什么野心,就是一副淡然的性子,如果不是会看人看事,这幅清高的样子早就被人给弄下去了。而且这也是夫妻二人的相处之道,多年就是这么过来了。
看着庞愉被迎了进屋子,徐则卿松了口气,自己的老妈还好说,但是在自己眼里,老爸简直就是个老古板,而且是那种看谁都不顺眼的“秀才相公”,这还是当年她爷爷对这个女婿评语。徐则卿于是也在一旁帮着说话道:“爸、妈,这是小鱼儿买的一些年货,这些是给老爸的茶叶和茶具,这是给您的冬虫夏草,还有……”
徐爸爸听着这话皱了皱眉头,但随即就放松了,和声说了句:“有心了,下次直接过来就好了,家里面不少你的这点东西,年纪不大,搞那么多礼数做什么。”
黄妈妈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啊,小小年纪,那需要花那么些钱,直接来家里不就好了。”看着那些不断搬进家里的东西,黄妈妈这个向来勤俭持家的女主人也是有些心惊肉跳的。
徐则卿看着父母一副说教的样子,在看着庞愉一副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道:“爸、妈,着您可就小看他,小鱼儿可是一个大作家啊,他的……”于是在自己老姐的一阵宣传之下,庞愉的老底就被翻了个遍。
徐爸爸是有些吃惊的:“原来是这样,你的书我也有买的,就在书房里,本来看文笔这么成熟老练,还以为作者至少是一个中年人,没想到却是一个英雄少年。等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定要沏一杯茶彻夜长谈,正好今年就这么守岁了,好好交流一番。”
“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还请把这件事情仅限于家里,因为我现在年纪还小……”庞愉有些挠头说道。虽然这件事没有对亲人保密,但是外面的人还是不知道庞愉的真实身份的,而且类似这种书的书迷大多都是成年人,也没有追星的性质,这才让庞愉能够保密至今。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难得你年纪这么小还可以如此沉稳,我们家团团还真是好福气。”徐爸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老姐,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