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让我去那里?”端木蓉委屈的眼泪,如珍珠一般落下。那一瞬间,在柳子煜看来。端木蓉更像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姑娘。而不是这些天,所见到的大大咧咧的样子。
看着端木蓉对林一凡深情的眸子,柳子煜只是默默的在心底里。为端木蓉感到不值,他只想告诉她。林一凡的心里除了尺素,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了。端木蓉,只怪你爱错了人。
想到这里,柳子煜不觉自顾自的笑着。自己怎么忽然,对这个端木蓉上了心。她说话不通情理,还总是蛮不讲理。守着今晚的暮色,柳子煜可以感受得到,端木蓉那颗哭泣的心儿。
阳光照应着湖水,辉映出七彩的光圈儿。几株石榴花,早早地绽放出了笑脸。那些穿透云层的光线,在云朵儿上,镀上了好看的金色。玉池的春天,来得有些迟,晨雾薄薄的。
木格窗子下,古槐树已经有了几道斜斜的影子。院子里的栀子花,已经露出了新鲜的嫩芽。到了夏至时节,就要开花了。只是有些可惜,婉凝再也看不到这里的栀子花开了。
有了太阳的地方,还是好些的。总归是开了单薄的花瓣,在略带些寒意的玉池,开的甚是艰难。走到窗子前,还是君颢送给自己的栀子。如今却还是含苞待放,有些遗憾的味道。
站在廊檐上,看着楼下淡淡的阳光洒下来。婉凝颇有些伤感,来到玉池仔细算着,已经差不多有一年了。玉池的每一间客房,每一条路径。每一位客商,每一天的阴晴变化,婉凝都记得很清楚。
如果说还有什么留恋的话,那便是对于初晨的亏欠了。当初若不是为了给自己治眼睛,也不会害得穆辰宇精神失常。穆家的损失,对于婉凝来说是遗憾。更是间接害了初晨。
时光留在最初的印痕里,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皆是残存在心酸的回忆中,再也寻她不见。一段回忆,一点时间,尽数消失在那片大漠中。谁还会记得,曾经的玉池人家。
身后传来脚步声,婉凝回过头去。是君颢回来了,只见他一袭白色衣衫。fēng_liú潇洒的模样,甚是让婉凝怔在哪里。趁着一道阳光,君颢冷峻的眼眸,让婉凝顿感一阵欣喜。
跟君颢相处的时间久了,婉凝一直都没有好好看看他。就是后来与君颢分开,再度重逢时。婉凝也只是双目失明,只可以感受得到君颢的细心。这是她第一次,清楚地看到君颢的样貌。
在宫里的时候,君颢以利用为先,让婉凝顿觉生分不少。而今与君颢共患难的日子,让婉凝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至少,是她在宫里再也找不到的感觉。以后,再也没有了。
“见过初晨了么?”君颢身上特有的阳光味道,让婉凝感觉很是舒坦。她苦涩的笑着,然后摇头道:“你知道,我最怕离别。而且穆家的事情,是我对不起她……我的心里很不好受……”
听着婉凝自责的话语,君颢不觉轻轻抚着她的肩。关怀的安慰着:“初晨素来大度,她不会与你计较。等到颜兄来了以后,咱们可就要离开这里了。”他说的很是轻微,却让婉凝的心儿越发沉重。
微风轻轻吹过,夹杂着几许暖意。撩动着婉凝的青丝,看着眼圈儿发红的婉凝,君颢遂轻轻为她拭去泪痕:“眼睛才刚好些,就不要哭了。这里起了风,你先回屋休息,一会儿走了我叫你。”
“好,”婉凝微微点着头,然后被君颢搀扶着进了屋子。到底是眼睛并未好力量,她眯着眼睛,却还是隐约觉着双眸刺痛。她忙将双目的视线收回,不经意间看到了那盆栀子。
栀子的嫩芽已经长成深绿,花瓣也在一层一层的绽放。每一片花瓣上,都印着婉凝的丝缕回忆。她要将这盆栀子带走,毕竟是君颢的心意。也算是,对玉池的最后一点念想。
晌午的时候,阳关隐去了最后的色彩。于是好好的天气,便又阴沉了下来。婉凝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候,总是这样让人捉摸不透。至少她可以,抬头看得见天空,有些苍白。
坐在桌案前,望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庞。婉凝顿觉时光在倒流:初晨,晚妆,穆辰宇,颜舜祁,穆巧巧。带上自己和楚君颢,一共是七个人。团团围坐一桌,算作是饯行吧。
想着当初来到玉池,惊慌失措的心儿。在初晨这里得到了慰藉,好心的初晨帮助婉凝和君颢。可以算作是最温暖的港湾,而今忽然要离开。婉凝多少有些不忍,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幸好君颢轻轻捏了捏婉凝的小手,婉凝方才止了泪水。笑着向初晨等人举杯:“谢谢你们,在我和君颢最危难的时候,救了我们。我燕婉凝在这里,向大家先干为敬——”
辛辣的液体入喉,婉凝只觉着苦涩无比。第一次喝酒,是在去年的大年夜。大雪纷飞的时节,与君颢一起相拥小楼。然后喝着美酒,度过了难忘的新年。好想,再回到那个日子。
一时之间,酒桌之上弥漫着伤感的气息。大家纷纷叹息着,各自回忆起了往事。反倒是巧巧唯恐大伙儿伤心,遂举起酒杯,高声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日的离别,只为日后的重逢!”
“巧巧这话说的好!”初晨不觉拍手称快,转而笑着道,“素来离别最是伤感,只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