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杜涛,他满嘴酒气,抡起手指着卓娅对着一众伙计道:“你他娘的,欺负老子是不是,我们先来,他这小孩反倒有这样貌美的姐儿相陪,而给我们三人的,却尽是一些庸脂俗粉,你这水仙坊还做不做生意了?”
他的这只手只剩三根手指头,无名指和小指都被利刃齐根砍去,看起来有些突兀,但却更让人感到生畏。
李天启和卓娅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那杜涛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他看到李天启和卓娅都愣在了桌前,便大踏步向他们走了过来。
这时,招呼霍都尉一伙的那个伙计见势不对,赶紧跟了过来,忙不迭地对着杜涛又是鞠躬又是抱拳,连连道:“官爷,这位官爷,请勿要大声喧哗,有事好商量嘛。”
杜涛挥手道:“少来这套!”他指着卓娅道:“官爷就要她了。”
那伙计赔笑道:“官爷,这可是人家……”
杜涛嚷道:“站一边去!”
那伙计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杜涛叉着腰说道:“老子不管!”说罢,他重重坐下,对着李天启道:“小子,你面生得紧啊,想必不是这里人吧?”
李天启看到他这副蛮横的样子,不禁有些气愤,打扰了自己和卓娅用餐不说,还误会了卓娅,以为她居然是相陪自己的粉头!
李天启冷冷道:“难道他乡之人就不能来京畿之地吗?”
杜涛说道:“可以,但是你不应该在这个地方与老子作对。”
李天启说道:“这我就不明白了,小爷我自掏银钱来此用膳,为何不可呢?又怎么与官爷你作对了?”
杜涛说道:“你这小毛孩,没有数尺高,说话的口气却颇狂妄!你来此吃饭没错,但你为何敢抢老子相中的女人?”
李天启说道:“官爷相中哪位女子就可以说是自己的了?”
杜涛冷冷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天子脚下,官爷我可是……”他虽然喝了些酒,但还是十分清醒,知道有些事不该当中抖漏出来,于是立即收住了口。
李天启道:“官爷也知道是天子脚下,既然如此,为何还敢如此蛮横?”
“你!你……”杜涛一时结舌,居然无话反驳。
卓娅听了这么一会,早已明白杜涛的意思,她其实一直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借此机会,假扮粉头以套取霍都尉一伙捉拿伊琳娜的用意。
假若能伺机借此接近,倒也不失为一个计策,就在她决定就此行事后,赶紧给李天启使了眼色。
李天启看到卓娅打来的眼色,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但霍都尉三人会否做出什么事来实在难料,就在他思忖时,沈光突然也从门口走了进来。
沈光道:“杜涛!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上前一把拽住杜涛的手,道:“走,跟我回去。”
杜涛甩开了沈光那戴着红色皮革手套的手道:“老子不走!除非她跟我们过去!”边说边指了指卓娅。
由于杜涛力气极大,而沈光又有些措不及防,他那皮革手套居然被杜涛用力一捋之下剥落下来,也露出三根手指的手掌,再次吓了众人一跳。
李天启心里更是狐疑,这两个人的手怎么会弄成这样,要说是刀伤巧合,但也不可能两人都是一般的伤口啊?难道他们这些火字腰牌的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他们总是戴着皮革手套,难道就是为了掩饰手的残缺吗?
这时,李天启又想到了带着金银色面具的杨都尉一行,他们的面貌总是隐藏在面具之后,是不是也是让人骇然的面孔呢?
李天启急速思考着,沈光已飞快拣起了手套戴好,打量了一番卓娅和李天启,跟杜涛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勿要大声喧哗!赶紧跟我过去,惹下麻烦事,你可知道刑责的!”
刑责!这两个字已出口,那杜涛像是吓了一跳,他有些不愿意地站了起来,对着李天启说道:“你等着。”
“走吧。”沈光推搡着杜涛道:“别让老大等急了。”
“那姑娘确实不是我们……”那伙计点头哈腰赶紧上前卖乖,话还未说完,就被杜涛赏了个耳光,打得他有苦说不出。
杜涛怒道:“少说废话!”
“是是是。”那伙计摸着火辣辣地脸,讪笑道。
“官……”卓娅缓缓站了起来,突然叫了一声,但却被李天启急忙拉住了。她看到了李天启摇摇头。
随着沈光和杜涛走了回去,那些伙计们向李天启两人赔不是后也就散去了,并关好了房门。
卓娅向李天启问道:“怎么不让我跟过去?”
“你虽然救人心切可以理解,但……”李天启摇头道:“这样做不可取……我不知道你的武功如何,但我推测,仅凭你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很容易被识破。”
卓娅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假若我方才跟他们过去,等他们酒足饭饱之时,一定能趁机探听到什么消息。”
李天启说道:“不,你这样反而更容易暴露身份,你并不是这里的粉头,方才那伙计多次想点破你的身份,就已知道这其中的风险了。况且你若假扮粉头过去,那不是抢了别人的饭碗吗?你想那些被抢饭碗的粉头们会与你善罢甘休?所以假若你执意要去,反而是非常危险的,而且后果也不堪设想。”
卓娅想了一想,轻声道:“还是公子想得周到。卓娅太草率了。险些误了大事。”
李天启道:“他们如此一闹,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