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值守的蛮族士兵远远望着走在后面的李天启等人,对他们的来意充满了警惕。
“这就是他们的大王所住之所?”长孙伯仲话中不无讥讽之意。
“的确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李天启看过长安皇城的恢弘大气,也看过行军大帐,但像这样简陋的木屋居然是个号称蛮族之王所住的屋子还是让他感到奇怪。
两个高大的蛮子手持长矛守在那较大屋子门口两侧,虎视眈眈地盯着渐行渐近的这一行人。
还未到门前,一股浓重的药味已经从屋里的缝隙中传了出来。
那看似领队的蛮子先让众人停下,然后上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里面“砰砰砰”一阵脚步声传来,门开了,边上现出来一个瘦高个长者,此人穿着及地长袍,满面皆有奇怪的斑纹,五官移位,极其丑陋。
他拄着拐杖,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缓缓从门后走前两步,此时更可见他额头饱满且左右各有两个凸起,脖头挂一圈白森森的虎牙挂件,那双碧绿的眼睛往李天启等人身上看来,满是疑惑的神色。
虽然这长者也是蛮族,但那一副深沉的神态还是让李天启的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蛮子头目赶紧上前,在那长者耳旁说了一通。
那长者便推开门,又走进屋内去了。
那蛮子向李天启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进去。
面见他们大王居然没有要求己方解下武器?不怕歹人行刺吗?长孙伯仲大为不解,不过这也许是与大唐不同之一吧。他乐得轻松,也没发问便跟在李天启身后迈进了木屋里。
而那蛮子也并没有带着其他兵丁,只是走在他们身后,进去后随手便关上了房门。
屋子里的药味很浓,虽然里面看起来比外面看时宽了许多,但还是丝毫察觉不出王者之气。
东首摆放着一张木床,上面铺着一张虎皮熊被,一个光秃秃的脑袋露在被褥上不停冒着冷汗,而一侧则有个女奴不断帮其擦拭着。两盆炭火正旺,虽然如此,屋内还是显得灯火昏暗。
那长者坐在了旁边的小木桌前,一声不吭。
那蛮子上前抱拳对着李天启等人轻声说道:“众位神医,这床上躺着的便是我家大王,你们快请施展医术吧,只要能医治好,我们国师说了,给你们奉上万两黄金。”
长孙伯仲鼻头轻哼一声,喃喃道:“这么寒酸的国家,你们又怎么会有万两黄金呢?你们该不会是被人放逐来此的吧?”
他的声音很轻,那蛮子并没有听到,但那长者似乎听到了一般,忽然双眉一挑便直盯着长孙伯仲看了过来。
李天启赶紧用手肘捅了长孙伯仲一下。
“可有什么症状?”李天启问道。
那蛮子道:“忽冷忽热,很奇怪。”
“哦。”
此刻他们缓缓移步到了大床边上,看到那蛮王约莫五十来岁,此刻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气若游丝。
妙乐只是轻轻一瞥,她便知道了症结所在,她骇然道:“这是炼魂束魄之法!异常厉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李天启问道:“什么意思?”
妙乐缓了一缓,说道:“据我所知,这是驭兽灵师念长风炼化活人的手法,被施此术之人会在七七四十九天后便成为活跳尸。无药可救!”
那蛮子听到,大吃一惊,急道:“什么?你们说没药?”
那长者闻言,便快速站了起来,拄着拐杖腾挪到了床边。
妙乐说话过急,一时咳了两声。
“怎么是他?难道他曾来过这里吗?”李天启说道,话方出口,他便想起了双耳公子,对,应该是双耳公子下的手,他一定寻找他的身世而来了。有这么强悍的对手,也难怪让天下人谈之色变的极北之地的野蛮族的蛮王居然落魄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现在已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否则这些人又怎么会认为他们的王是被汉人所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