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那个声称不允许孟戈他们污了菜锅的伙头兵过来,有些难为情道:“那啥,虞飞啊,你今晚就在这伙房炖鱼吧。”
孟戈原本还不想搭理那人来着,谁知人家认错态度虽别扭了些,但诚意却到了。
“成咧,那我今晚了就用伙房的锅炖鱼了。我那锅头,还是小了一点。”
那人听了,就咧嘴笑开,拍着胸脯道:“虞飞,今后有什么想法,就跟大飞哥说。说起来,我也是飞,咱俩有缘。”
孟戈没料到,这人虽然别扭了些,性子倒是好。属于那种有什么不满都挂在脸上的类型。
这种人好相处。就怕那些个笑面虎,当面奉承你,背后却给你捅刀。
“嗳,大飞哥放心,今后但凡虞飞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你。谁让咱都是飞家的人呢。”
孟戈这话,让大飞哈哈的笑了起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朝孟戈后背拍了拍,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上道,不认死理。成,那我去收拾东西去了。”
大飞那几巴掌,直把孟戈拍得趔趄。她虽是一身的力气,却也还是年幼肉嫩的时候。让大飞这么豪爽一拍,只怕后背已经火红一片了。
孟戈强扯出笑,让大飞赶紧去。她还得再去打两桶水回来,顺便将还没处理的鱼全解决了。
原本,等那些将士用完饭,他们伙房的人还要再去收拾东西的。后来,营里的长官发现这样一来,伙房的事情就太多了。三十几人,洗完近万的碗筷之后,哪里还来得及做饭操练。
于是,长官就命令底下人,自己的碗筷自己洗。火头营只管将那些饭菜盆洗好就成。
由于时间紧迫,孟戈他们只有一个小时能磨蹭。为了减少时间消耗,孟戈还是将鱼篓子里那些没处理过的鱼带到了河边处理。
虞扬他们负责处理鱼,孟戈则是跑了三趟,将伙房里头的水全填满。之后,才能跟虞扬他们一起处理鱼。
好在,捞鱼的时候,孟戈将那些稍微小一些的鱼全放了。因此五十几斤鱼处理起来也快。
回到了伙房,孟戈就跟火头讨要了些盐姜醋等东西,将鱼全给腌上。当然,孟戈还私人贡献了一点儿烈酒。
弄好了鱼,也到了前去操练的时候。孟戈他们急匆匆赶去了校场,就正好看到有两波人在对阵。
其中一方的人叫嚣着:“怎么,都吃了鱼,还这么软趴趴的。难不成你们吃的鱼全喂狗肚子里去了?”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大兵就让喊话的人给撂倒了。
被撂倒的一方当然不罢休,就嚷嚷道:“你们派出个一拳能打死牛的人出来,欺负我们一个才刚刚入伍不久的人算什么本事。有种来一场旗鼓相当的较量啊。”
“哟呵,还跟爷爷我拽书袋子,看来你们操练得还不够吧。就你们整天那副酸腐样,我们营的伙头兵都比你们强。”对方顶了回来。
这一方倒也不甘示弱,正好见到孟戈他们走过去,就道:“好呀,那就让伙房的人出来比试比试。看谁不如谁。”
于是乎,叫嚣的双方散开,将场子中间围出一个篮球场大的场地来。
孟戈本着凡事少掺和的态度,拉着孟矛他们就要走开,打算离矛盾中心远一些,省得无辜受到波及,那不是倒霉嘛。
只是,孟戈他们还没走几步呢,就让人给拽住,拥到了圈子里边。
“来来来,你们二营的伙头兵在哪儿呢?三营的伙头兵可是全到了。”将孟戈他们拽过来的人喊到。
对方的人经过一阵哄乱,终于也将伙头兵全都聚到了场边。
孟戈在场上找了找,果然看到了一脸苦相得火头。她牵着孟矛朝火头走去,问道:“头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火头瞪了孟戈一眼,无奈道:“还能是什么事,还不都是你那些鱼给闹的。咱这个大营,总共三万多人,分成三个营。咱们营,是最弱的,一般在战场上都只能垫后。可是现在,咱们营倒是吃起了鱼,没另外两个营的份。你说,他们能不闹事嘛?”
孟戈听了火头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关键。“头儿,是不是这大营里头,但凡有什么好东西,都得让那两个营的人全都使过,剩下的才是我们营的?”
火头白了孟戈一眼,有些头疼道:“正是这个道理。我原以为你们来的时候,就都懂这里头的道道了。毕竟,你们是孟公子他们送来的。”
提到孟戟,火头又凑近了孟戈一些,问:“话说,你们跟孟公子是什么关系呀?我瞧着,你,还有虞立,跟孟公子长得挺像的。说你们是兄弟,都没人怀疑。”
孟戈听火头这么问,就知道他误会了。遂解释道:“我们跟孟公子就是偶然认识,并没有任何亲戚关系。就是……”孟戈话还没说完呢,场上就闹了起来。
不知是谁,走过来拽着孟矛跟虞扬,道:“我是我们伙房里最弱的一个,就跟这俩小娃玩一玩。放心,哥哥我手下有数,肯定不会伤了这俩小子的。”
那人得话才落下,有引起了场上两派人的一阵争执。
孟戈看着那个魁梧精壮得男子,突然就有些气。那人分明就是故意要来羞辱他们这个营的人呢。
可是他料想错了。孟矛跟虞扬表面上,看起来跟平常的孩子没什么不同。但他们终究在山里混过两年,不仅为了逃命练出了手脚功夫,更是跟野兽搏斗过。
就算那人再勇猛,想必也不能从孟矛他俩身上占到便宜。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