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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难言沉默

……

夏何已化作轻烟离开,只留下还在看花墙的殷槐,还有一匹恼于有人打扰自己休息的老马。

殷槐看着花墙,想到了北方的玫瑰花墙,想到了南方的雾墙。

最后想到了夏何说的那句话,话中的那个人。

恰巧的是,小怜也在想那个人,那个让他倾心的男子。

殷槐想到那人,只有沉默。

小怜想到那人,只有微笑。

沉默的殷槐想了一阵,摸了摸胸口某处有些咯人的地方,那里是一页灰纸,一把黑刀,不是那柄折断在羊角镇的修长的黑刀,只是一把匕首,一把从另外一个世界带来的普通的小刀。

只是那小刀磨得很锋利,藏在衣裳中,用不平凡的灰纸包裹着才没有刺伤他自己。

隔着衣裳摸着那把小刀,殷槐将没来由的心悸按捺下去,得来一些心安。

若是有人伤他,那他就那那把小刀刺他。

小怜被一阵风吹来的无来由的思念很快也被她按捺下来,她看着镜中那个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笑着。镜中那女子也是开心的笑着。

她在笑什么?

笑的是即将见到的那个可爱的人儿。

小怜打扮好了,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脸,又担心自己拍花了自己精致的妆容,所以小手只是虚晃在半空中。

好一阵,小怜仔细看着镜中人没有一点瑕疵后,终于走出了房间,她要去见自己的意中人。

只是意中人在何方?

小怜驻足在门口,想了好一阵,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高台上。

想来他应该就在那里,即便不在,那也能站上去看看究竟在何处。

站的高些总是能看的远些。

况且今日天气这般好,足够她一眼就能从人群中找到那白色的身影,白色在其他颜色中总是最显目的颜色不是?

这般想着,小怜走的越来越快,恨不得马上就能到那座高台上,恨不得马上就看见心中的那抹显目的白色。

小怜越走越快,越走越急,像是赶着去救火的好心人,又像是听到呼救声的热心肠。

只是哪家的好心人会带着甜蜜的笑,哪家的热心肠又会画着红妆,眉间的一点朱砂红。

想来女子去见自己的意中人都是带着笑,画着红妆,快步着,真是一副幸福并且美好的模样,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时认真的模样总是让人欢喜的。

小怜这样走着,认真的走着,脚下的步子不停,脸上却没有焦急的神情,只是笑,甜蜜的笑,只有急促的步子敲击在青石上能听出少女内心的焦灼,就像抢着救火的好心人那般焦灼。

只是这般认真的可爱的神情一路上并没有人看到,只有路旁不知名但同样明艳的花低下了头,似乎是被小怜带来的风吹弯了腰,又像是被少女的明艳惊到了,不自觉的羞愧起来。

只有不知名的花欣赏到了这幅美丽,总归是有些令人遗憾的。

除非这时出现一个人,那才不会让“人”感觉到遗憾。

正好这时就有一个人。

那人一身粗布衣裳,清秀的脸庞,还有一张习惯紧闭的嘴。

自然是殷槐。

殷槐恰好从马栏回来,不过想要去那高台去看看,他也不太清楚要看些什么。

不是夏何,刚才已经见过夏何,夏何现在在何处,他也不知道,而夏何也不太想让他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是花家少爷,因为他本来就没有跟那花家少爷说过几句话,不熟也就无需找他。

至于花家主人,那是更加不会是他了,殷槐不知道为何他要将自己困于此处,但也不想找他问个清楚明白,只当做今日之后便不会有所交集的陌生人。

殷槐真的只是想爬上高台,兴许能看看北面的玫瑰花墙是不是已经倒下,能看见南面的雾霭是不是已经消散了。

但,他自己也知道那花墙自然不会倒下,那雾霭也没有消散。

半月前,他想要隔着羊角河看一眼北方的望不见边际的草原一样,然后看到了一个姑娘。

现在,他只不过想走上高台看看,想想,然后也看见了一个小姑娘。

只是半月前的小姑娘跟现在这个小姑娘大不相同。

依旧是那个调皮的小姑娘,只是那个喜欢恶作剧拉人掉进水中的小姑娘已经恋爱了。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美丽动人的。

殷槐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得太快了的缘故,小怜有些喘气。

站在殷槐面前,却仍有一番明媚的模样。

从那天的争吵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独自遇见。

那次的争吵之后,虽然两人都没有刻意避着对方,但还是没有如同这般独处的机会。

男女独处,总该多些暧昧。

只是两人现在面对面站着,别说暧昧了,就连话语都没有,两人只有沉默。

殷槐一直都是习惯沉默的,小怜终究还是对那天的事有些歉意,也只能沉默着。

沉默往往酝酿着尴尬。

殷槐轻咳了一声,想要打破这尴尬,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或者什么也不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什么也不说,那就只好,也只能离开。

殷槐偏过身子,打算先不要去那高台那里,以免尴尬。

正在殷槐即将错过小怜走向另外的地方时。

小怜终于开口了:“小槐。”

就像老马是小老马,林间的马驹是小马一样,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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