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衙门,有人击鼓鸣冤。
“何人击鼓?”
“把人带上来!”
自从赵东辰当上冒牌钦差,接管县衙,还是第一次有人击鼓鸣冤。
很快,击鼓的人被衙役马忠、孙越带上堂,师爷李宗明侧立一旁,赵东辰坐在高堂之上,拿起堂木,使劲地拍:“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说来。”
堂下跪着三个妇人,发丝凌乱,衣服褴褛,身上有股鱼腥味,是长年累月的那一种,闻者作呕。
三个妇人齐齐跪拜在地,哭哭啼啼地说:“大人,民妇的夫家,被人杀了,被人劫走了渔船,请大人为民妇做主,捉拿凶手,还民妇一个公道。”
“什么,你们的丈夫被人杀了,还被劫走了渔船,什么时候发现的?”
“回大人,民妇秀英,这二位是民妇的妯娌。民妇家住河东刘家村,两日前,民妇的夫家和两位弟兄,去河里打渔,失去了联系。直到今天,民妇和两位弟妹,去河边寻找,这才发现夫家和两位弟兄…被人杀了,尸体漂在水里,都已经发青了…呜呜呜。”
“请大人为民妇们做主…”说着,三个妇人跪在堂下,哭得死去活来。
赵东辰不忍她们啼哭,拍案道:“尸体何在?”
“就在河边。”
“衙役何在?”
“在!”
赵东辰整理了一下官帽,厉声道:“随本官去河边查看,光天化日草菅人命,这帮劫匪胆大包天,本官抓住他们,绝不轻饶。”
师爷李宗明神色一怔,尸体还没有检查,他怎么就断定,这三条人命,是劫匪所为。
哦,对了,大人分析劫匪用渔船作掩饰,撒网捞箱子。这么说,劫匪劫来了的渔船,和这三条人命有关。
很快,赵东辰带着衙役、师爷,在三位妇人的指引下,来到万子河河边。此时,岸边围了很多人,三具尸体漂在水里,赤裸着上身,被人捞了上来。
“大人来了…”
这件案子非同小可,死者是老实本分的渔民,是刘家村刘姓三兄弟。这三个弟兄,在乡民的眼里,口碑很好,从不与人结怨。
如今弟兄仨全都死在河里,上身的衣服被扒个精光,显然不是落水而亡,是被人杀死的。
赵东辰吩咐几个衙役拉起警戒线,保护尸体打捞现场。李宗明在来的路上,派人通知仵作,现场验尸。
经过仵作验尸,得出结论,这三个弟兄,是被人用利器钝死的,后脑勺留有很大的窟窿。凶手的手段很残忍,一招致命。
三个妇人趴在尸体上,哭得死去活来,周围的乡民被这悲凉的气氛感染,无不潸然泪下。
赵东辰吩咐衙役把尸体抬走,看了看这条养育永安百姓的母亲河。从风向判断,这里不是凶杀现场,尸体是从上游漂下来的。
这三人是刘家村的渔民,靠打渔为生,从不与人结怨,却被人杀死在河中。显然,杀人的动机不是仇杀,是为了劫走渔船。因为,这三人出事前,坐渔船打渔。出事后,渔船不见了。
“师爷,你怎么看?”
“大人,既然有了答案,又何必多问!”
赵东辰点了点头,对那三个妇人,说:“先回去把你们的丈夫,好生安葬。这件案子,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大人…”三个妇人哭哭啼啼,在乡民们的搀扶下,离开了河边。
接着,赵东辰组织乡民顺着河边,寻找丢失的渔船。过了一个多时辰,刘家三兄弟的两条渔船找到了。
赵东辰和师爷赶到那里,发现这里距离劫匪拿走十万两赎银的河潭不足三百米,且是河道弯曲,枝叶茂密不易察觉的地方。赵东辰仔细地查看渔船,船上散落渔网,渔网新破好几个洞,是被撕裂的。
“师爷,怎么看?”
李宗明看不出个所以然,问这些乡民,谁是渔民。
一个渔民走了出来,客气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来看一下,这网是怎么弄破的?”
渔民拿起渔网,仔细地查看,解释道:“被鱼撞破的洞很圆滑,这洞看起来,是被刮破的。大人请看,这上面还有锈迹。”
赵东辰点了点头,说:“这网有多结实,能捞多重?”
渔民用手扯了扯,说:“这是上好的麻绳,能捞几百斤鱼。”
“具体点,能捞多少?”
“少说也要八百斤。”
“本官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是,大人…”
赵东辰又检查了一遍,单凭渔网,还不能解释这是劫匪拿走赎银的证据。渔船不足十米长,有个帐篷,赵东辰猫着腰,钻进去。
师爷李宗明去另外一条渔船,仔细查看。
站在岸边的乡民,还是第一次见当官的查案,十分好奇,却也不敢大声喧哗,遮遮掩掩小声议论。
赵东辰集中精神,不肯放过渔船每个角落,他在寻找证据,寻找劫匪劫走渔船、使用渔船打捞十万两赎银的证据。戴上这顶官帽,管它是不是冒牌的,只要他还活着,就要为民申冤,替民做主。
功夫不负有心人,赵东辰终于找到了证据,一枚铜钉。这不是普通的铜钉,是钉在箱子上面的铜钉。
“师爷,本官找到了!”赵东辰立在船头,举起那枚铜钉,对李宗明炫耀着。
李宗明也想第一个找到证据,也就不承认大人手里的证据,说:“这是?”
“这就是证据。”
“什么证据?”
赵东辰笑着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