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牧老弟人呢,为何要你等在此处?”张五行笑着问道。
“牧兄有事抽不开身,不得已才让晚辈代为迎接,请前辈莫怪。”
“哈哈,我与牧老弟是许多年的交情了,此番前来只是顺道歇歇脚,让他忙去吧,女娃娃若是有事也无需顾及老夫!”
张五行本就天庭饱满,肤色红润,连皱纹都没生出几条,若不是那满头银丝,看起来倒像是中年人。此时他憨笑的模样更是和蔼慈祥,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之感。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张前辈稍作歇息,晚辈去给前辈倒杯茶。”说着,她就要转身离去。
“哈哈,不必了。”张五行唤住她,指了指桌上的小黑,“老夫只是好奇,女娃娃为何会红岛的入门剑法?”
听见“红岛”二字,悯月蹭地一下跃上石桌,墨绿色的眸子戒备地瞪着张五行。
阮九舞知道悯月不会无故如此,于是没有急着作答,无数念头在心中涌现。
此时她再次确认,这位老前辈是知晓幻烟剑法的。从他的话中也不难听出,这套剑法出自一个叫红岛的地方,且多半不外传,否则他也不会惊讶自己会这剑法了。
见她一脸提防,张五行摇了摇头,笑道:“年纪轻轻就心思缜密,确实难能可贵,可若想领悟剑道,最好洒脱一些啊!”
他顿了顿,又瞥了眼悯月,笑眯眯地说道:“化为本体还敢如此凶?这小狐狸倒是情深义重。”
阮九舞当下更诧异了,他竟然看出了悯月的身份?
“俩个娃娃,老夫不是坏人,况且你们是牧老弟的朋友,我还能将你们怎样不成?”见他们沉默不语,张五行好笑地说道。
阮九舞内心的紧张稍微减退一些。一来正如张五行所说,她现在代表的是牧天,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呢。二来,以他的功力,若真想伤害她,怕是不用说如此多闲话了。
“张前辈,我是偶然间接触了这套剑法,其他一概不知。”她淡然说道。
“哦?你看到的可是一本白皮书?书页水火不惧?”
她回想了一下,答道:“是否水火不惧不清楚,但是那书的材质确实很特别,尤其是最后一页,还带着细微的光芒。”
那日传阅幻烟剑法时,她对那最后一页尤为好奇,印象异常深刻。
“哈哈,那就没错了。”张五行感慨道,“这或许也是缘分啊!”
“晚辈不懂前辈的意思。”她蛾眉紧蹙,一头雾水。
“幻烟剑法是红岛的入门剑法,同时也是挑选弟子的佳品,若弟子能够用剑法除去最后一页书上的禁制,便可以成为红岛的正式弟子。”张五行捋着胡子缓缓说道。
阮九舞抿紧双唇,回想起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剑法原籍,渐渐有了思绪。思索片刻,轻声问道:“难道前辈是红岛的人?”
“不错,老夫正是来自红岛。”张五行直言不讳地答道。
悯月一听,眸色加深,直接冷哼道:“我知道红岛的人都很厉害,但是有我在,你别想伤害她!”
见白狐口吐人言,张五行并没有惊讶,反倒撇了撇嘴,“啧啧,女娃娃的剑法练得不成套路,老夫还想指点一二呢,你这小狐狸竟先告我一状。”
听见这话,悯月与阮九舞皆为一愣。
“……前辈要教授我剑法?”她神情错愕,然而眼底一闪而过的喜色还是被张五行捕捉到。
“你非我门人,谈不上教你,只是见你灵气十足,稍作指点。”
说着,张五行将手摊在空中,掌心凭空出现一柄金色长剑,褪去剑鞘时,甚至隐隐传出龙吟之声。
他严肃地走到院子中央,身上威严的气势顿时与方才判若两人。
随着张五行挥舞起手中长剑,阮九舞的眼神越来越亮。眼前这些招式太熟悉了,正是她一直在练习的幻烟剑法!
“女娃娃,看清楚了,这一招用的是手腕的力量,而你方才用的是手臂。”
“而这一招,脚步定要比剑快上半瞬,如此才能发挥最大功力!“
“接下来这一招……”
张五行一边演示剑法一边讲解,阮九舞在一旁专注倾听,眼神愈发清明。
悯月虽看不懂剑术,但见她一脸沉迷,也静静坐在石桌上,墨绿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张五行,生怕他突然加害于她。
“好了,女娃娃可记住了?”完成最后一式,张五行收剑定身,定睛望向她。
她没有回应,而是转身抽出黑剑,随即变换步法,剑影闪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片刻停滞。
张五行的眼神中浮现一抹赞赏,可渐渐地,却转为震惊。
这怎么可能?
这女娃娃仅仅是看了一遍,就将他指点的地方全部改了过来?
过了良久,阮九舞微喘地放下黑剑,轻声问道:“前辈,你看如何?”
“哈哈,好!好啊!”张五行笑得合不拢嘴,不禁拍手称赞。
“看来牧某来得很是时候,似乎有好事发生?”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侧面响起。
围绕在石桌旁的两人一狐顿时一齐向声源望去,只见牧天挽着袖子,发丝略有凌乱地走了过来。
“牧老弟,别来无恙啊!”张五行率先迎上去,亲切地拍了拍牧天的肩膀。
“哈哈,这么久才露面着实是牧某失礼了!”牧天作势抱拳致歉,紧接着又对阮九舞说道,“原本有些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九姑娘不仅帮我招待好张兄,还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