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放心,我没关系的。”阮九舞扯了个淡淡的笑容,却还是紧张地稳了稳身子。
站在剑上飞……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
不过,她不该再大惊小怪,既然选择了这条陌生的路,就要做好接受一切的觉悟!
顾安城位于青澜大陆的东南方,红岛位于青澜大陆最北边。
张五行和亓官皖书平稳地御剑疾驰,一路向北。
他们的速度过快,即便已经入了夏,可迎面扑来的凛风依旧冷冽,刮得脸颊生疼。
悯月索性变回本体跳入张五行怀中,将狐狸脸埋进他的手臂,将巨大的狐尾当作被子一般盖在自己身上。
阮九舞亦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秀眉已经拧成了两股麻绳。
恍惚间,记忆又涌了出来。
还记得上次她身中春毒,夜澈抱着她穿梭于丛林之中,速度比现在还快。
那时他用光罩护住她,即便寒风刺骨,却半点也没有吹到她。
想来那个孤傲又冷漠的男人,其实很细心……
“什么人!”
身后突如其来的怒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紧接着,眼前画面一变,耳边的风声忽然消失不见,脚下的飞剑缓缓落在地上。
待她回过神,发现前方的张五行也停了来下,悯月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人身,正一脸凝重地环顾四周,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她转身问道。
“有人拦截我们,来者不善。”亓官皖书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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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死的这几个都是暗影中的低级护卫,对方难道是想给我们一个警示?”
“砰!”木制的茶几受了从天而降的一记厉掌,应声碎成粉末。
夜澈面色铁青,薄唇紧抿。
很好,对方这次真地把他激怒了。
“青影,你速回宫内,厚葬他们,同时将此事告知斯雨,让她提高警惕,暗中观察可疑之人。”
“宫主之前不是说不想牵扯进副宫主吗?”
“对方明显不仅针对我一个人,”夜澈冷笑一声,“而是整个半月宫,和其他有关于我的一切。”
青影暗叹,若真如此,尽快告知夜斯雨倒是很必要,她虽蛮横任性,确实单纯善良,谁又知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她。
“宫主,老爷和夫人那边,需不需要提醒一下?”
“不用,他们不常在此界。”
就算在此界,也没有人有能力伤得了他们。
“那,我们要不要找老爷和夫人寻求帮助?”话刚一问出,青影便后悔了。
他怎么就忘了那俩祖宗对宫主一向是散养的呢,想当年,宫主被那只奇丑无比的怪物咬掉了一只手臂,夫人也是等他战胜了后才现身替他重新接上……
青渊大地的一处地牢里,一只穷奇突然打了个喷嚏……
感受到自家主子不善的目光,青影讪讪地说,“当我没问,当我没问。”
“去吧,处理好之后再回来。”
“是!”
退出来的青影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驻足院中,望着不远处正在晒衣服的黄色身影。
挂好衣服的月和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后,粉润的小脸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
“青影!”
看着奔跑过来的月和,青影眼中闪过一抹柔情而不自知,“小心点,别摔了。”
月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视线却似黏在了青影身上,一寸都未移动。
“我要出门几天。”清秀的脸庞如往常般呆板,可眼睛却在悄悄地观察着对面小人的反应。
不出他所料,月和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去……去几天啊?”
“不知道,”青影心中不知为何舒了口气,但又于心不忍得补充道,“应是不出十日。”
月和掰起了手指头,“今日是二十一,也就是说……你要下月初回来呀?”
“嗯。”
“那……我等你回来。”
月和仰起头看着她心中第二重要的人,挤出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青影心中一颤,身为孤儿,他被夜澈收养后就一直专注于为半月宫效力,从不曾想过男女之情,更是从没有人说出‘等他回来’这种话。
“好。”
“你回来时我会做一桌菜为你接风!”
月和垂落身侧的双手握紧又松开,终究还是抬起来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
青影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来去习惯于‘消失’的他,选择了缓缓步行。
他每迈出一步,都能听见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地跟上一步,直至走到荒地的尽头,黑色的身影终于稍作停滞,随即消失在原地。
月和再也忍不住地坐在地上小声抽泣。
晴朗的天空中渐渐铅云杳至,仅仅半盏茶的功夫,暴雨倾盆,空无一人的荒地显得愈发阴森,荒宅内外皆一片沉寂。
夜幕初临,阮九舞推开卧房的门,偏床上淡黄色的身影背对着她侧身而卧,轻叹一声,拿起桌上的青色瓷瓶,默默退了出去。
自从傍晚时分将月和从荒地里找回来,她便一直是这副模样。若不是她无奈之下严词命令,这丫头竟还想继续冒雨坐在那里。
说来倒是一天没见过青影了……恐怕解铃终究还须系铃人。
“咚咚。”马厩旁敲门声响起,一把红色油纸伞倚门而立。
“夜澈,打扰了,有事找你。”
小屋的纸窗映出着油灯的光芒,却是半天没人给她开门。
难道他突然身体不适?竹林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阮九舞加大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