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艘航行在茫茫宇宙里的孤舟,希望号没有退路的特殊处境,让船上的全人类在持续着长达几百年的,福祸与共、生死相依的社会生活模式的过程中,达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在关系到人类种族存亡的问题上,但凡涉及那些有可能会毁灭全人类的危险源的各种消息,都不可能会被人刻意隐瞒起来。
所以,在淋巴结出血热这种一旦处理不好,就有可能使希望号完全成为一艘幽灵船的疾病的问题上,官方所发布的包括疾病潜伏期、传染方式等在内的各种不幸的坏消息,都必定是完全真实且没有丝毫隐瞒的。
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证据,发表了公开演说的平安,也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淋巴结出血热可以治愈”的好消息是真实属实的。
因此现在,能够用科学的态度去对待传染病,知道平安即使作为一个病毒携带者,她也永远不可能发病,因此不可能把病毒传染给其他任何人的军校来访者们,才会在即使于参观校园的路途中遇到被青叶带领着匆匆前往校医院的平安的情况下,也不将她看成一个移动的感染源,或者用对待瘟神的方式去对待她。
“为了满足在宇宙环境中作战所要求的各种苛刻条件,而专门研制出来的战斗服,完全可以防止在你方才给自己注射的过程中,沾染在皮肤表面针孔附近的病毒外溢,进而传染给别人。因此现在,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让护士给你注射足量的抗病毒血清了。”
干净整洁的校医院诊疗室里,被青叶按坐在椅子上,看着通过医疗室里的显示屏与校医取得了联系的舒朗,在结束与同事的对话之后转向她的平安,并不认为自己需要接受抗病毒血清的注射。
“需不需要轮不到你来决定,我是医生,我说需要就需要!一针管的致病血液,你知道里面含有多少病毒吗?就算你的身体里原本含有抗体,那么大剂量的病毒对你来说也实在太超过了!为了防止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身体不适,你现在必须接受血清注射!”
虽然并不赞同平安“以身为证”的做法,但是却和青叶以及迪奥一样,在理智上承认她的这种做法确实能够最为简单有效地防止人群发生大规模骚乱的舒朗,并没有出言针对这件事对她提出批评。同青叶一样面色阴沉,眉间凝着一股阴沉之气的他,现在只想考虑如何让平安维持住健康。
“我很清楚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同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那么做的,所以,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生气吧?”
靠坐在松软舒适的沙发里,战斗服上的针剂注射区域里插着用于输入血清的吊针,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引来青叶这么大反应的平安,实在不习惯被别人用如此胶着的视线凝视着。
“你加入老鹰突击队第一天,彼得和李湘南班长战况不妙的时候,你当时的做法就已经让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乱来的个人英雄主义。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平安你真正乱来起来,简直出乎我的预料。”
“我——”
“平安!平安!”伴随着沿着走廊向诊疗室快速靠近的脚步声闯入平安和青叶的视线的,是甫一出场就打断了平安未说完的话语的爱德华。急急忙忙跑进室内来的他,那张因为跑动而泛红的脸庞上带着的担忧以及关切,显而易见地溢于言表。
“天啊平安,你没事吧?你不知道,刚才我听雅宴说你给自己注射了淋巴结出血热病毒的时候,我简直吃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诊疗室里,一场围绕着“只要注射了血清,平安就绝对不会有事”的谈话在继续着;诊疗室外,被雅宴调整过今日流程的四位新生招募代表们,也正在为自己的任务认真忙碌着。
平日里不但负责人形机甲的各种日常维修与保养,同时还担负着子舰及母舰船舰上安装的各种大型武器的调试与检修任务的整备士,是希望号这座巨大的军事堡垒能够保有强大的自卫火力的基础。
不但需要科学及时地设计出临场战斗方案,在几乎每一场战斗中充当冷静的“大脑”,同时还要驾驶着母舰和子舰,将它们作为武器的功能有效发挥出来的指战员,是希望号上所有军事力量都能得到有效调遣的必要条件。
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在军校来访者们结束了校园硬件设施参观与一年级生课程试听后,完成了整备士与指战员的实操示范附带必要理论解说的高见等人,随即便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了轮到他们上场的整备士。
“平安,不是我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新生招募任务,是不是由我去代替你完成比较好?毕竟你看,这个任务执行起来还是挺累人的。”诊疗室里,接到了雅宴发来的信息的爱德华,面带忧色。
“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没事的爱德华。自从你赶到这里来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在这几个小时里,我的一切生命体征都表现得非常正常,所以相信我,我有充足的能力完成任务。”
在血清注射完毕之后就一直被监测着生命体征,所有项目指标都完全合格的平安,随即便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带着迪奥,和青叶以及爱德华一起,赶往了预定会场。
近身自由搏击和冷兵器近身作战,这两个项目,平安在同第二开拓局一起呆在目标星体上的时候,就已经和青叶套好了招。于是,这两个项目的实行与其说是接近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和实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