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送?”方云奇不解地问道。
戴笠神色凝重起来,道:“南京势危,委员长决定早做打算,迁都重庆。”
方云奇道:“上海还没开打呢,就准备跑了?”
“住口!”戴笠大怒,拍案喝道,“你一个小小侍卫,只管按命令行事,怎敢妄论国事!”
在戴笠如电的目光下,方云奇赶紧低下头来,唯唯告退。方云奇回后院见了李茂全和赵珍怡,三人不免又是一番唏嘘感叹。
第二日一早,方云奇就来到戴笠书房。戴笠正在进早餐,便招呼方云奇坐下来一起吃。饭毕,戴笠命卫士撤去杯盘,并令卫士关上房门,谁也不许进来,然后与方云奇在书房沙发上坐定。见爹如此慎重神秘,方云奇暗忖道:“不知这是一桩什么押送,如此的重要。”
戴笠沉声道:“国民政府西迁,目前乃是最高的政治和军事机密,除开党国高层,军政两界知道的人很少。为麻痹敌人,也为鼓舞军民人心,政府西迁分两个步骤,先迁入鄂,后迁入蜀,也就是先迁武汉,再迁重庆。重庆已被蒋委员长定为陪都,是政府西迁的终点站。我已在重庆为委员长选好官邸,重庆将成为中国今后的政治中心和军事中心。”
方云奇感到有些惊奇,但昨晚被戴笠斥责妄谈国事,此时不敢复言,只得认真听着戴笠继续往下说。戴笠呷了口茶,压低嗓子道:“政府西迁,千头万绪,要搬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路途遥远,险阻重重。据目前收集到的情报,日本人对我政府财富及核心机密文件垂涎欲滴,已派出多路行动小组在长江一线潜伏等候,意欲一搏。”
“长江一线,难道只能走水路?”方云奇问道。
“物资众多,就是政府机密文件也是几大船,从快捷和安全来讲,也只能选择走水路。但长江沿线也并不太平,特别是川江部分,水面狭窄,流急滩险,山势险峻。我们溯江而上,船行缓慢,除开日本特工,川江沿线还水陆土匪众多,经常劫掠过往江船。”顿了顿,戴笠继续道,“其实对于西迁的钱币黄金,我到也并不十分担心,我最担心的是这几船政府核心机密文件和档案资料。这要是落入日本人之手,那对于我国抗战之遗祸——后果不堪设想啊!”
“有几条船?”方云奇问道。
“五条。”戴笠道。
“既然这么重要,又这么多,为什么不派重兵护送呢?”方云奇皱眉问道。
戴笠看了方云奇一眼,似乎对他这问话很不满意,道:“我刚才不是讲了吗,此次政府西迁是高度机密事件,若大张旗鼓进行,那不人人皆知了吗?”
方云奇冲爹扮扮鬼脸,咋舌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