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张夜野顶着沉甸甸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体内水分大量蒸发让他现在口干舌燥,进了厨房抓起凉杯中的水猛灌凉杯才觉得心里舒坦,昏沉沉的脑袋也有些清醒。
“这是什么。”
抓起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放在眼前,上面的字迹立刻清晰可见。“小野,醒酒汤在锅里热着,起来记得喝。”
心里一暖,张夜野扭头一看,保温锅上那黄色的亮点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张夜野目光一扫,看到保温锅旁刚好放着一个干净的空碗,立刻为自己盛了一碗汤。
“吸。”
先是浅浅的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不热不凉的温度刚好可以下口,一碗下肚,醉意终于快速散去,张夜野有了一种再次为人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喝醉酒的体验,前世张夜野酒精过敏,两杯酒醉,所以基本不怎么喝酒,这辈子酒量极大,多了那么多次就没有一次喝醉的,最多就是微微有些醉意。
这一次真是拼了命了,张夜野记得自己最后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连续干掉6瓶茅台,整个酒柜里的酒杯他们三个一扫而空,接着他就彻底断片了。
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特供烟,张夜野把烟灰缸向着自己的位置拉了拉。“没想到老爸这还有存货,走的时候我得拿几条。”
每次只要一回到家,张夜野就感觉做什么都很顺手,口渴,凉杯就在厨房,杯子一定在旁边。饿了,锅里一定有饭,旁边就有碗筷,抽烟,烟就摆在桌上,清洗的干干净净的烟灰缸就放在旁边,随手可拿。
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从前的他从未曾想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可今天昏沉的大脑让他根本无力思考其他,反而注意到这些平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细节。
暗灭手中纯白的特供烟,张夜野悄声来到母亲房前轻轻推开了门,床头的夜灯散发着点点柔和光芒,母亲那沉睡的面庞近在眼前,时间在脸上留下流动的痕迹,有些发白的发鬓让张夜野觉得酸楚。
静静的关上房门,张夜野再次为自己点上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吞吐着,他突然有了让父亲退休的想法。
给二老在海面买一栋房子,没事钓钓鱼看看海,空闲的时候去旅旅游,张夜野相信母亲的心情一定会特别的好。
不对,在国外买一处农场也许更好,要最大的,环境好,自带林荫,山川河流,最好再有一个大大的淡水湖,父亲可以骑马打猎,喂养家禽,母亲可以骑马打猎,湖中垂钓,日子岂不完美。
不过张一明才接任行长一职不足半月,这会就算他自己愿意,总部也不会批准他的请求。为了到资本主义国家去享受,你就扔下行长不干了,还有没有身为党员的觉悟了。
“算了,再等两年让老爸申请内退好了,大不了到时候开个假证明,说要去国外治疗养病不就得了。”那个在他受伤时前往韩国的波特教授还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当时丹尼说对方是世界级内科权威,那想来他开具的证明不会有人怀疑的咯!只要老爸没有贪污受贿、假公进私,这事不就完美的解决了么?
对于张一明是否会贪污受贿这一点,张夜野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担心!哈,身为千亿富豪的老爹,你说张一明回去贪污那几百、上千万,那简直是脑子进水才会去做。
假公进私就更不可能了,在张夜野19年的记忆力,他就从来没有见过比张一明更恪尽职守的人。身为张一明的亲戚和家属,去银行办贷款等业务的时候千万别去找到。
因为你会发现,本来勉强能贷下来的款项,在找他帮忙之后根本再无半分可能,而且他还会专门交代,此人的资料和信誉只有稍有瑕疵就不允许放款。
这种事在张一明刚刚当上信贷部主任的时候发生过一次,自那以后,张一明跟老家就断了来往。
不过张夜野倒是觉得挺好的,有点权力就抹不开面子,被话一逼就各种帮忙的人,早晚得被这些亲戚们给整到铁笼里,没看多少领导都是在帮亲戚忙这种时间中倒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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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笼罩着整个长安,凌晨4点的长安陷入一片吉庆祥和之中,但此刻的粉巷却是最忙碌的时候,无数跑夜班的出租车司机停在闪着耀眼霓虹的酒吧门外,等待即将要出现的各类豪客。
开在这条街上的宾馆此刻也门户大开,刚刚睡醒前来换班的收银正在整理自己的妆容,再过十几分钟,形形色色的男女就会蜂拥而至,然后在清晨来临之即快速离去。
他们会付全价的房费,但只用3-4小时房间,并且房间内除了浴室和床不会再有任何的凌乱,收拾起来轻松无比,再也没有比这更好赚的了,如果不小心弄坏了东西,那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一亮停靠在黑暗中的奔驰s600上,高乐正望着对面的酒吧入口愣愣出神,手中点燃的香烟上,并不明亮的火星已被长长的烟灰裹挟无影。
“砰。”
手指上传来的炙热感让身体本能的扔掉了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香烟,用过劲的手臂打在副驾驶上发出一声巨响。
“该死。”
抖落的香烟正好掉在副驾驶座椅上,烫痕快速蔓延成一个细小的坑洞,等高乐把烟头扔出窗外拍打掉座椅上的烟灰后,真皮座椅的内包已经漏了出来。
不知是无意还是来自上天的指引,高乐的目光扫过就把大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