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国强以为王霞是说话太放肆随便,便打圈解圆:
“表哥!你别在意,她这人儿就那样,直性子,且性子急!
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眼儿可好了。
你别给他一般见识!
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
“咦!表弟,你这把话说到哪儿了,这是哪儿跟哪儿了。你还别说,有时候还真需要侠女心肠的江湖义气!”
“咋?表哥?你是在贬俺还是褒奖呐?”
面对王霞小可爱的疑问,男人直爽的答道:“表弟,你还别说,表哥,俺看你艳福不浅,遇到弟妹这样儿的。”
“表哥,你这是哪里话?彼此彼此!”
文国强又唯恐表哥听不懂,又饶一句儿的解释道:“刚刚,你不还说,王霞跟嫂子一样吗?哪里相模相样啊?”
表哥当然听得懂文国强的意思,自己说表弟找了个这样的弟媳妇,艳福不浅。也在说,自己找的媳妇,也是名副其实的艳福不浅!
“我记得很清,当时,数着日历马上就该过年了,眼前第二天就是小年爷了。我这一等几年的青春时光,在这座县城里耗下了,啥事儿也没干成,感觉自己一事无成的窝囊!
你表嫂看我一脸的晦气样儿,就拉着我直接闯进了县长的办公室。”
“啊?真的吗?表嫂真厉害!”
“当时,我也没想到,哪来的勇气,不是在你表嫂的鼓动下,还真没有那个骨气,敢去找县长。
幸好,县长是个女的,你表嫂好沟通呀!”
“表嫂,咋说?”王霞和文国强几乎是张着大嘴儿,侧身探头的问道。
“当时,那个县长姓毛。
你嫂子见了是打开天窗说凉话:毛县长,您好!俺是来给您告别的!
‘告别’?
毛县长听着告别俩字,吃惊的问道,有话慢慢说,但讲无妨!
平时,你嫂子别看大大咧咧的性子,在毛县长面前,那是细声细语的婉婉道来:
‘毛县长!不瞒您说,俺俩口子的车票,都买好了!临走,来给你道了别,把这三四年来,在这座县城的所见所闻给你诉诉,心里亮堂些!’”
王霞急不可耐的问:“表哥!表嫂咋说,真等了三四年呐?没让你上班?”
“可不是嘛?真的能是假的,白道黑道,谁都分得呼呼清,这事儿搁在谁头上谁不气?国强!你说是不是?”
只见文国强不停点头说着是,是是!
“你嫂子就直言不讳的说道:这三四年,每每过节,尤其是过爷都不敢回家,因为啥?害怕老人家笑话,明着说起来,是部队复原了,来上班的,可实际呢?俺俩口子,靠打零工,租了十平米的房子,携家带口的过日子。
厨房都是漏天的!
每当晚上,夜晚静静的时候,俺是愁的泪落枕巾。
你嫂子又不依不饶的走到毛县长跟儿前,侧着身子,弯着腰,愣着头,用手掰着头皮说,‘毛县长,恁看,俺这白头发,都愁出来了。
俺知道,您也不容易!今儿个到此一别,回头俺还要省城里找个亲戚诉诉,不说心里憋屈的慌!’”
“表哥!为啥,要到省城呀?省城有咱的亲戚吗?”
“有没有人家会查户口吗?你嫂子就喊着省委书记的大名儿,说她们是远亲,这次说啥也要把几年来吃的苦给道出来,见了省委书记好好白白,不白白礼,就是这辈子窝到心里,也不舒坦!”
“表哥!那毛县长,咋说?”
“咋说?毛县长,一听!忙激动的说,这事儿到此为此,把车票退了,不经一翻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车票,退了,退了!这个县城也不舍得你们走,古人说得好,不拘一格降人才!
说着,毛县长本就方正的脸儿,此时,更是方方圆圆的拔通了具公桌上一个电话。
不到几分钟赶来一中年男人,只听毛县长似命令道,通知各局十分钟开紧急会议!”
“十分钟,开会了吗?”
文国强拍了拍王霞的侧腰,“别吭,傻丫,让表哥把话说完,老打岔儿!不会动脑子想想吗?县长都发话了,让十分钟开个会,能不开吗?
脑子不会转圈儿吗?是局长厉害,还是县长厉害?”
没等文国强似挑逗的训斥王霞完,表哥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愠的道:
“那个会议,才真叫雷厉风行!真叫一个时间观念。”
“表哥!你给他帽子、手表还有大衣的那个局长,去了没?他见到你第一句话,咋说的?”
文国强斜睨的小怒道:“丫头,让你不说话,别搭茬儿,你一会儿不说话,会憋死急死吗?没人拿你打哑巴!”
表哥识趣的解圆道:“别急!别急!
想当然,那个局长入席就座。
只听毛县长铿锵激昂的说:‘是谁?是哪位?我就点明直说了,让人家等了四个年头,还不让上岗,三翻五次的为难!
这事儿传出去了,吃不了谁兜着走?
这事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下面由当事人陈述。’
我当时不知是受毛县长士气的鼓舞,还是为了给自己和你嫂子争口气,就直接指着那局长的鼻子说:‘今儿个上班,一点儿也不承你的光,俺承毛县长的毛,不是毛县长,俺不会把心里的苦说出来!’
在一旁的你嫂子是沉不住气了,忙站起来发言道:‘本来,在这座城市,没有亲戚,本来想成为不是亲戚的亲戚,好端端的,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