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还没有睡醒,还在做梦”,天夏摸了摸脸颊。任意变换场景这种便利的能力,只有在梦中极其可能实现。“未免太过真实”,这身体,这触感,这思绪,“都是真的”,朱子明仔细打量着光辉中漂浮的尘埃。“那一切就能说得通,这个村子的人活在梦中”叶然说,“假设某个人制造了两个世界,一个是真实的现实世界,一个是梦境虚构的世界。并以此,将睡着的所有人从梦境连接起来”“而就在不久前,在【现实中】我们帮助了村民,也就说得通村民在【梦境里】感谢我们,在现实和梦境中随意切换,模糊了暧昧这条界线”,朱子明说,“对村民来说,两者可都是现实”“这种事办得到?岂不是很危险”,天夏看着老婆婆,“那老婆婆,新明,新晓呢?”,这三人明显有点不正常。“在创造梦境的基础上加一个条件:确保无人伤亡。虽然不知道幕后者的目的,可以确定,他并没有杀人的念头”“那怎么办”,遇上了,自然没法放下不管,正所谓中大奖了啊。“何不问一下关键人物,只有你太过奇怪”,叶然看着新晓,“正确的说,这是以你为主的世界构造的”“我吗,怎么可能,又不是三岁小孩的童话故事”,新晓的身影突然模糊。“糟糕,他要跑掉了”,天夏大叫。三人追出大街,“哪去了”,朱子明说。街上熙熙冉冉,明媚的阳光暖人肌肤。梦里的世界,更像现实世界。“在那”,叶然指着回头憋了的新晓,走进药铺。“看你玩哪跑”,天夏抢先一步追了过去,跨过大门,大街的场景再次变换,众人站在巨大的黄纸上。一张山峰高的药柜平地升起,地面震荡不已,新晓穿着药师服出现。“好高”,朱子明叫道。现在新晓就是大象,天夏们是小老鼠,一块药渣都能够砸死他三。新晓看着药柜上的药单子,转身打开药盒子,“解毒的药单啊,简单简单,我看看,找到了,银钩子适量”轻巧打开银钩子的药盒子,用手指捏一撮出来,经过千百次的拿捏,光手感就知道多少分量,分毫不差。“啊他要放下什么东西下来了”,天夏看着头上巨大的手指,黑色的圆点临头砸了下来,“妈呀陨石啊”“这也太大了吧”,三人左右躲闪。“千年地参三片”新晓拿着三片薄薄的地参朝天夏扔了过去,“不是吧”,扭头就跑,速度还是太慢了。就算切得薄了一点的地参,那也是切了片的珠穆朗玛峰啊。地参撞向天夏和银钩子挤在一起,犹如火星撞地球,挤成片了。叶然的手中拿着黎明,砍向地参片,本以为会轻易划开。剑却像是砍在岩石覆盖的地表上,身体反弹砸在黄纸上。朱子明弯腰躲闪,被飓风挟裹着翻跟头而去。“三两鹿目树皮,四勺龙角粉......”“等等,我就要淹死了....”天夏从龙角粉里爬出来,浑身沾满白色的粉末,嘴里黏糊糊的说不出来的味道,“这混蛋我一定要宰了他”“一株明目草,半截鱼鳞木心......”“梦境的话应该没有问题吧,也不会死人的哈”,半截鱼鳞木心压在朱子明的身上,只剩一个说话的头。叶然砍掉明面飞来的一株和千年古木大小的明目草,“死是不会死,但你也不会好受”,天夏推开半截鱼鳞木心,抱起朱子明的头颅。“地上那一滩肉泥就是你的身体”说不出的滋味,然后吐了。“有那么脏吗?”天夏说,那是你自己的身体啊。“给”“什么”叶然手里捧着西瓜大的肉球,“你的ròu_tǐ”哎,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天夏捧着脑袋,放到肉球上。啊.......两人凝视了一阵子,天夏一脚踢飞底下的肉球,“不就是成了两个肉球了吗”“你两混蛋搞毛啊啊啊啊”“啊抱歉抱歉交给我们吧,百分百帮你做得跟从前一模一样”,天夏举起大拇指。“就算是假的那也是我的身体啊”,真的好操心啊。“好了,现在没有问题了”,叶然扛着重塑的ròu_tǐ,放在朱子明面前。“哦,完美,头部和身体完美贴合”,天夏对着自己的作品滋滋点赞。“......地梗,三夜腾,麻藤一团,完成,打包”“快跑啊”黄纸的四角被折叠起来,包饺子似的三人滚进药材里,被新晓用草绳绑成药包。“胖子想想办法出去啊,真的要变成其中一味中药,被煲靓汤了”“用这肉肠?”,朱子明举起两条光滑的手臂,不,是香肠,插进天夏的嘴里,“能捅死你不”朱子明想做也做不了,既没有手指也没有脚掌,连骨头也一并成了粉末。何况四肢百骸让叶然天夏从肉球捏成四条腊肠做成的身体,能跑能动简直就是奇迹了,现在还卷进麻烦的麻藤里。“呜呜呜......”“让我来”,躺在天夏身后的叶然两手抓住晒干的麻藤,用力下拉冒着白烟的手,结成冰的麻藤碎了一地。爬上药材山,用黎明捅破黄纸,三人站在药包上。四周一片空白,村子和村民消失了踪影。只有一个大药包放在白色的房间里。“没有变回来,这副身体,怎么办啊,香肠身体一点也不美丽,死了就能重来了吧?”,朱子明坐到药包边缘,往下看,如同站在山巅上。跳下去一定摔成肉泥。“不,我想会进化成史莱姆,我会帮你揉捏好的,做成真正的香肠”,天夏伸出食指,在拳头里来回抽拉,“像这样,这样挤出来”“然后拿去卖?”“又回来了”天夏们站在大街上。“只有我没有变回来啊”,朱子明疯了,看着这副还是四根香肠组成的ròu_tǐ。“我都羡慕你有这种体验”,天夏摸着